只有齐景山受重伤,又偏偏鞭刑,闻初不往某个方向想都难。
他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齐景山这孩子挺惨的,另一方面又有些不解,身份都爆出来,两人也该形陌路,何必做这事。
除此以外……这有人暗戳戳给他撑腰的感觉……倒挺爽的。
闻初虽然受伤,但人一点都不老实,不好好在屋里养伤上蹿下跳就算,大老远跑到另一个山头里去“探望”重病的齐景山。
齐景山全身都伤,在没办法练武,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着书,暼眼到闻初的身影。他身体僵一下,随即站起身毕恭毕敬道:“楚师叔。”
闻初毫不客气地在另一边的石凳上坐下来,托腮上下打量着齐景山。
齐景山满身不自在地坐下来,口道:“在狱里对您做不好的事,”他抬眼着闻初,小心翼翼地,“伤口疼吗?”
闻初吃一惊,他带着满身刺来话的,这人这么关心他,神情不似作假,一会的话要怎么得出来。
他摆摆手:“啊,我不碍事,倒你……”
齐景山一下:“这些都该的。”
闻初垂下眼睑,手指轻轻敲着石桌面,过会忽然:“该什么?觉得你打我一鞭,所以打来该的。魔尊帮某人顶罪名,在你身上讨一些伤来该的。”
齐景山没料到他会这样毫无遮拦门见山地提出来,犹豫片刻后,说:“我们不要谈此事,这样对你我都好。”
“对谁都好?”闻初一,“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继续说下去你要给我来几鞭。”
“我不会碰你,上次的事我不对,”齐景山说,“只门派上下就只有我受重伤,和你一样的鞭伤,这样的事说出来对你总归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他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闻初说,“临走前给我一份恩情怎么?吃你家大米?”
齐景山哑口无言,他着闻初,张嘴想说些什么,又被闻初怼去:“说,又不我指使他这么干的,你说出来能有什么?说像上次那样给我安个名头说我勾结魔界,然后次把我打进大牢?”
这句话戳到齐景山的痛处,他猛地站起身,满脸通红地着闻初,自知理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初语气却忽然缓下来,他叹口气道:“不过你应该也能理解,我毕竟做他几天的师尊,人家帮我一个小忙也不碍事,你当你父亲这么多年儿子,不也鞍前马后地帮人这么多吗?”
“景山,”身后忽然传来别的音,鸿厚浑圆,“在聊什么?”
闻初扭头去,齐鸿正从不远处慢慢走来。他随即露出一个来:“齐掌门。”
齐鸿却连都没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只语气不善地道:“你来做什么?”
闻初说:“齐师弟当时帮我说话脱,听闻他受伤,特来望的。”他站起身,“既然齐掌门不欢迎,那我就先走。”
他二话不说地离,只没到自己的那个小山头,中间拐去别的地方。
他上次下山完成任务,按道理来说有些奖励的,或许金银财宝,或许灵丹妙药,但过这么长时间一直没送过来。
过几天他就要下山,总得给自己拿点盘缠,这人就单枪匹马地闯进内务府要钱去。
内务府的小弟子没见过世面,只知道长老会派弟子前来拿东西,但真没见过长老亲自过来要钱的。当即为这人的厚脸皮感慨一番。
他翻下白眼,拖着那嫌弃的语调:“最近山下怪事频给,任务变多些,外加上藏宝阁受重创需要补建,人手不够,所以钱送得迟些,等我这就拿给您。”
闻初:“不碍事,我不急。”他把扇子折在手里,道:“山下怪事频给?”
那名弟子一边从柜子里拿着钱财,一边抱怨道:“呀,这年头什么破事都攒到一块去。”
“都什么样的怪事?”
“怨鬼伏出,到处作恶,”弟子算好钱放在钱袋里,然后递给闻初,“怪事那可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