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初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自恋,但他坚信自己不至于喝了点没什么度数的酒就具备了半个流氓的潜质。
他抬眼一脸怀疑兼愤恨地看着江予舟。
江予舟挑眉道:“我还录了视频呢。”他说着就要拿起手机把证据翻出来给闻初看。
闻初:“?!”
他手忙脚乱地按住江予舟的手:“别别别,这就不用一起欣赏了,看这种东西没什么营养,还浪费时间,您的时间多宝贵啊,”然后试图把手机从人手里抽出来,“我先帮你删掉吧。”
手机刚抽出来一半,江予舟却忽然捏紧了末端,不要脸道:“亲一下就让你删掉。”
闻初想起昨天晚上模模糊糊的记忆,不痛不痒地瞪了他一眼,恼道:“亲亲亲!嘴巴上是有磁铁吗?”
说完两人愣了一会,江予舟看着他忽然笑起来,不是那种浅浅的笑,而是有些爽朗放肆的笑。这还是闻初第一次见他这样。
闻初没忍住跟着他笑了一会,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嘟囔着下床去洗漱。等他下了床穿上鞋走到床头边,却忽然看到一张厚厚的,烫金的邀请函。
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江予舟又从身后抱着他,解释道:“这是拍卖会的邀请函。”
拍卖会?
闻初心里忽然绷了起来,等了很久的东西忽然有了点线索,他直觉自己的任务就是和这个拍卖会有关。
他看着这个厚厚的邀请函,往后翻了起来。
第一页是拍卖会的创建历史,后面是每一件拍卖品的照片和简介,还标明了物品的起始拍卖价,动辄百万。
江予舟看他有些兴趣,就介绍道:“这个拍卖会有一个名字,叫‘白朗蒂’。最初的拍卖会是由列夫?白朗蒂创建的,他搜集了大量的珍贵物品,但是由于太过珍贵,能去的人非富即贵。后来逐渐发展成富豪间进行交易的聚会,就和上次林家办的宴会性质差不多,只是主体依托和档次不一样。这种拍卖会的目标人群是全球目标人群是全球身价十位数往上的富豪。”
“拍卖会在哪举行?”闻初问道。
“在一个巨大的游轮上,游轮的名字也叫白朗蒂。收到邀请函的人去那时除了两位保镖,还能带一位亲属。”
江予舟说到最后半句话时还着重强调了一下,但闻初现在没什么心情注意到这点小心思,他问道:“在游轮上?那总不能去一会就回来吧,拍卖会要举行几天?”
“五天,”江予舟说,“前三天都是互相认识聊天或者交易合作的时间,第四天拍卖会开始,第五天休息一下就会陆续离开。”
闻初“嗯”了一声,他眼睛不停地看着上面的拍卖品,手指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却忽然在某一页上停了下来。
江予舟看他没什么动静,低头看了眼上面的拍卖品,嘴角上扬着。
他侧过头看着闻初,对上闻初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想要吗?”
那三个字在他脑海里绕了一圈,闻初“啪”的一声合上了请柬,随意往床上一扔:“不要!”
然后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
江予舟伸手接住闻初往后扔的请柬,看着闻初的离开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身影后才低下头,翻到了闻初刚刚看的那一页,伸手摸了下,随即又笑着合上请柬去找人。
两人闹腾着吃完了早饭,江予舟照例去公司上班,闻初昨天喝了酒,今天脑袋嗡嗡的不想动。
江予舟在出门前说:“白朗蒂可以带一个人。”
闻初把人送到门口,忽然想起来江予舟之前在他耳边说的“家属”俩字,他握着冰凉的门柄,随意地“嗯”了一声。
江予舟看着他,问:“那我可以邀请你陪我一起去吗?”
*
闻初坐上了车,和江予舟一起去往港口。白朗蒂漂浮在一片固定的海域,位置基本不怎么动,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要先乘坐自己的游轮到达白朗蒂周边,经过身份检测和安检之后才能上去。
闻初第一次乘船,刚坐上去就开始头晕眼花,把江予舟吓了一大跳又心疼得不了,当即就要开着游轮回家里去。
然后被闻初给拒绝了,江予舟没办法,只得让游轮开得慢一些。
白朗蒂平常不怎么行驶,又因为面积大得多,比游轮稳了不少,闻初上去后晕船的症状好了很多。
白朗蒂的面积很大,除了正常生活所需的设备和拍卖会得场所外,还有供人享受的人造温泉、歌剧院、舞厅和会所。这些地方也是那些大亨相互认识聊天的地方,也许说几句话就达成了百亿级别的交易。
这也是那群人来这的真正目的,进行合作共赢和跨国交易,以此来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公司。
江予舟来这的目的本来也是这,但看到闻初有点晕船后就放弃了去工作的念头,守着人寸步不离。干脆把这里当成了度假地点,把游轮上好玩的东西都享受一遍,最后再买几个小玩意就回去了。
一个邀请函配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小的是给保镖住的,大的是给邀请函的主人和其家属。
房间内的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型露天的游泳池,可以看到外面的大海。
房间的主格调是金色的,颜色与这所游轮上的物品相契合。红色的地毯上织着繁复的花纹,头顶的吊灯散发着柔和不刺眼的暖光。
闻初现在看见那东西都有点心理阴影了。
其实这里什么都挺好,缺点就是只有一张床。闻初看了眼旁边的江予舟,他一下子就明白闻初那一眼的内涵了,主动解释道:“我当时选的时候就只有这种型号的房间了。”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就彻底激发了江予舟的闷骚属性,外表看起来正经得不行,内心却每天都在想着要怎么逗闻初,或者怎么用各种理由来获取不正当利益。
以至于现在骗起人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闻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软软的地毯,意思十分明显。
江予舟凭借着两人莫名其妙的默契立刻就懂了,他意外地好说话:“好啊。”
这倒是轮到闻初愣了一下,他以为江予舟会和他耍会赖。他低头看了看,然后用脚踩了下,毛毯虽然挺软的,再铺上一层被子好像基本没什么问题。
江予舟打电话叫人来又送了一床被子,闻初那句话原本就是玩笑,看着这人干脆利落的举动,他又有些不舍得了。
他盘腿坐在床上:“一会我睡地上吧。”
“不用,”江予舟说,“地上哪有床上舒服。”
被子很快被送过来了,江予舟勤勤恳恳一言不发地往地上铺着。但由于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不是很大,被褥窝在两者之间,平白显得有些可怜。
等到身高腿长的江予舟躺了上去,地上那一坨就更显得可怜巴巴了。
头顶的吊灯还在无时无刻提醒着闻初,江予舟以前后背受过伤。
闻初实在于心不忍,他抱着枕头趴在床边,对躺在地上的江予舟说:“我睡下面。”
“乖,睡床上。”江予舟说。
闻初:“……”
他直接下了床,轻轻踢了下江予舟的小腿,语气不容置喙:“上去。”
江予舟看着他没动,闻初正准备采取强硬措施把人搬上去的时候,那人忽然动作,抢先一步抱着他放在了床上,然后低头在他眉心处落下一个吻:“我不会让你睡地上的。”
又顺势伸手关掉了灯。
房间骤然暗了些许,这里的窗户没关,外面清澈的海风吹进来,周围是海面反射过来的一片莹白色的光,他们还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闻初背躺在床上,食指扣着棉质床单,他犹豫了一会说:“江予舟,你上来吧,我们俩都睡上面。”
话音落下去,没听到动静。
难道是睡着了?闻初刚准备探头看看那人的情况,就看到江予舟二话不说抱着他自己的枕头爬上了床,再次意外地好说话:“好啊。”
闻初:“……”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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