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正德十年
小安七岁多了,开始了早习武夜读书的生活了,有时候累了,也会耍点小心眼,装病装身子不适懒一天。
这日装病不去练武,躲在屋子里和身边的侍女玩陀螺,恰好门口望风的侍女哄肚子不在,以至于赵清芷来了,也没有人通禀,直接被赵清芷抓了个正好。
可想而知,赵清芷不仅罚了女儿,连体陪着女儿胡哄的侍女一并罚了。
小安自是乖乖认罚,站在墙根下面壁思过。
“你一向不欺骗母妃的,今日胆子倒大,你和母妃好生说,前些日子哄肚子不练武,是不是也是在躲懒?”赵清芷坐在小安左侧身后,语气倒是平缓,明显是耐着性子在和女儿说话。
小安本规规矩矩地罚站,忽听母妃问话,忙实话道:“母妃~那日下小雨了。”
赵清芷闻言严肃道:“小下雨就能躲懒吗?你阿君小时候别说下雨了,便是大雪天都得和一众兄弟姐妹在外面练,再说,你本可以实话和母妃说的,怎好扯谎?”
小安听母妃提及阿君,抿了抿嘴,没说躲懒就是阿君教她的。
“母妃,我错了。”小安乖乖认错。
赵清芷一见女儿认错,心里便软了,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因为前世的原因,让她每每都忍不下心去训斥。
这时,门响了,江景乔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
赵清芷见状,微微一叹,她便知晓,但凡她罚小安,这人准会急匆匆过来讨情!
“卿卿。”江景乔听见侍女来报信,忙赶了过来,进屋先是唤了赵清芷一声,而后走到墙边,“小安,跟你母妃道歉了吗?”
“嗯。”小安看向阿君点了下头。
江景乔忙去说情道:“卿卿你看,小安都知道错了,这回你就饶了她吧?”
“我自知你爱她,难道我就不爱她了吗?纵然再不忍心,她错时也该罚的,不然长成个纨绔子女该如何是好?你要老是来求情,让我难做。”赵清芷微微一叹。
江景乔扯了凳子挨着赵清芷坐下道:“卿卿,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错了言语教她就是了,何必罚站呢?”
赵清芷有些犹豫,她何尝忍心,但是错了不罚难免记不住,想了想道:“那便不罚站了。”
“真的?”江景乔开心不已,“小安,快谢谢母妃。”
小安转身走到赵清芷身前,投到母妃怀里,仰着小脸道:“谢谢母妃,我以后不躲懒了。”
赵清芷看着这样的女儿,心柔成一片,捧着女儿的小脸道:“别高兴太早,不罚站了,别的还是要罚的,既是今日躲懒没有练武,便那罚今日多练一炷香的时间。”
江景乔闻言无奈去看小安,大眼瞪小眼,江景乔没辙了,她太了解小安的母妃了,实在是再没有退步的余地了。小安轻轻扯了扯自家阿君的袖子,扬起笑脸示意自己没事。
“好了,快换了习武服,夫子还等着呢。”赵清芷说着看了江景乔一眼,“殿下就不要跟过去了,夫子见了你反而不会教了呢。”
江景乔笑道:“好的,我给她换好习武服就走,绝不再过去妨碍夫子。”
赵清芷闻言这才起身,嘱咐了小安一句,带着星九离开。
江景乔见人出了屋,这才蹲下抱着女儿道:“宝贝女儿,阿君对不住你。”
“没事的阿君,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小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江景乔一愣:“这话...你从哪里学来的呀?”
“星伍姨说的,上次躲懒,被她发现了,她对我说的。”小安眼睛亮亮的,“我觉得有道理,所以每次躲懒便让人在外面望风,谁知道今日还是被母妃发现了。”
江景乔张了张嘴,眼睛透着惊喜,此时的小安倒是有些’心眼子‘,再不像前世那般乖乖巧巧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倒有自己的想法了。
“我女儿就是聪明。”江景乔站起来坐到椅子上,把女儿抱到腿上道:“说起来,让你偷偷躲懒这个事是阿君不对,仔细想想,你母妃在这方便对你严厉点都是为你好,将来跟在你身边的人无论功夫多好,都不可能无时无刻地守在你身边,所以即便习武辛苦,你也要咬牙坚持下来,好不好?不然,你若受伤,母妃和阿君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门外的赵清芷本是防着江景乔跟着一起去练武场,不曾想在门外听见这样一席话,她就说嘛,她的小安向来不会和她扯谎,都是江景乔给使得好’计策‘。
赵清芷撞破了江景乔做的好事,想了想,转身离去,这件事江景乔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和对方谈这个事,她权当不知道这件事罢了,毕竟难得她那好殿下懂得她的良苦用心,这么一品心底儿倒是有几分心意相通的欢喜感来。
到了夜里,赵清芷沐浴后走到床边刚拉开帷幔,就被人一把抱住,惊呼一声,就被江景乔压在了身下。
赵清芷平息后,看向上方那张笑吟吟的脸,不得不嗔道:“做什么呀?”
“好卿卿,王欣带着徐安和来京了。”江景乔笑道。
赵清芷闻言喜道:“是到了入京述职的月份了,明日我办个茶花宴,把大家都请来一起热哄热哄如何?”
“行,这事就依卿卿,只是……”江景乔说着俯下身子,在赵清芷耳边道:“只是徐安和又生了一个,七个月大,白白嫩嫩的,人家比咱们成亲晚,如今都有两个孩子了,就咱们只有一个。”
赵清芷一听就知道江景乔在想什么,忙道:“公主和驸马不也只有一个汐儿?”
江景乔急道:“干嘛和她们比,你看韦冰她们,有为在夏音儿肚子里都快四个月了。”
“那敏姐姐和金定姐不也只有一个小红缨?”赵清芷拿例子驳江景乔,说罢眼睛一转,“你若实在想再要个孩子,那明儿个我进宫问了太后,再给你挑个……”
江景乔一听把手放在赵清芷痒痒肉处,眯起眼道:“再挑个什么?”
赵清芷顿时不说了,她知道,只要她说了,准被一顿修理,忙笑道:“没什么,你看时辰不早了,寝了吧。”
“是该寝了。”江景乔说着眼疾手快,迅速拉开赵清芷的中衣带。
“做什么呀~”赵清芷抓住衣带,嗔道:“都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本王年轻着呢,年轻就力壮,静王妃,你要不要试试?”江景乔说着就扑了上去。
赵清芷暗骂一句江景乔说话不着调,却也配合地宽了衣,一夜恩爱,自是不在话下。
清晨,赵清芷想着筹办茶花宴,很早便醒了,身子刚起了一半,就被抱了回来。
“景乔,今天宴请众好友,一堆事要忙呢。”赵清芷按住作乱的手,转身亲了江景乔一口,颇有些讨好让对方松手的意思。
江景乔闻言睁开眸子道:“那你要保证今晚’赔偿‘回来。”
赵清芷脸颊红润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想?”明明她们有段日子是懒得折腾的。
“还说我呢,昨晚你不也很想?”江景乔一脸得意,想起昨晚的恩爱来,便觉得意气风发起来。
赵清芷连忙捂住江景乔的嘴,起身时,不解气地锤了江景乔一下,眉眼一嗔,开始拢着被子去摸衣服,打算穿上去沐浴后再更换衣服。
“别找了,昨晚脱的时候好像让我扔到帷帐外面去了。”江景乔笑吟吟地开口,“要不你亲一口,我下去给你找件新的穿?”
赵清芷早就领教过江景乔的无赖,没有理睬江景乔,而是朝外喊:“星九?”
“星九不在。”江景乔说着见对方还想喊人,忙道:“星伍肯定也不在,她们知道咱们昨夜恩爱,一大早肯定不会过来的。”
赵清芷并不知眼下是什么时候,有心耗着,可今日还要宴请好友,实在耽搁不得,再看江景乔,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这么多年,过了无数招后,她也懂得些道理,有些时候该低头时要低头,能屈能伸才不吃亏。
眼见得唤来不人,赵清芷对着江景乔笑了,抬起白皙的手从江景乔身前一点点向上,搂着对方的脖子,十分深情地吻向江景乔。
江景乔实在受不住,抱着就往床上倒,正要来劲时,忽听得小安的声音。
床上的人顿时大惊,顾不得其他,各自顶着一张慌乱的脸十分迅速地躺平,将被子拉到脖子下来。
刷的一下,帷幔被拉开,小安站在床边。
赵清芷喘息着松了口气,幸亏反应快。
“母妃,阿君,太阳都晒屁股了。”小安说罢见自家阿君和母妃齐齐地看着她,好像很怕她来一样,“该用早膳了,我都饿了。”
江景乔清了清嗓子道:“知道了,我们正要起呢,小安先出去用早膳吧,今天不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