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因着担心张望,她并未让旁人来照顾他,而是亲自来照顾。
夜晚,张望醒来,看见床头坐着的曾敏,眼睛使劲眨了眨。
“原来不是梦啊……”他低声感叹道。
等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时,脸上一僵,更加不敢看曾敏了。
曾敏虽面无表情,可心底早就被他这种傻乎乎的神情给逗笑了,“张大人也不是稚子了,为何连自己生病了也不知好好修养?”
她板着脸,语气微沉。
张望梗着脖子,呐呐道:“知道。”
“知道为何还要赶路?”
“因为怕你又走了。”他这话回得有点急,瞬间让曾敏哑口。
许是沉默给了他勇气,张望深吸了一口气,对上曾敏的眸子,“我白天说的并非是胡话,而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爱慕姑娘,盼着姑娘能嫁与我为妻。我虽然家境平凡,但一定不会让姑娘受委屈的。”
曾敏沉默片刻才道:“你忘了我已嫁入皇家了吗?”
张望摇摇头,“我没忘,可是那人已经死了,若是你愿意,我立即就向陛下请旨,为我俩赐婚。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喜欢我。”
他小心翼翼说着,时时刻刻着她的神情。
曾敏没有说拒绝,而是说了一句:“赐婚旨意不好求。”
张望大喜,头都险些嗑在床架上,“只要你愿意,我就一定能求来。”
曾敏弯了弯唇。
当朝夫死再嫁的女子有不少,可是皇家妇却从来没有过,其中艰难,不用说她都能体会到。
盼着这人能被那些艰难给吓住,断了娶她的念头吧。
隔了几日,张望的病彻底好了,他一刻都不耽搁,告别曾敏后就骑着马往京城去,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即飞到京城。
曾敏则继续带着商队往西域去,并不觉得陛下会同意张望的请旨。
她只知道皇家。最重颜面,可却不知晏墨并不在乎。他能顶着压力让女子上朝为官,又怎会在意曾敏的再嫁呢?
他非但没拦着,反而赐了好些东西,就盼着两人能够早些成婚。
为了臣子的婚事,晏墨这个皇帝可谓是费了一番心思。
待曾敏回京,知道张望真求来了旨意,她也没忸怩,大大方方接了旨。
他都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又有何畏惧呢?大不了,以后再和离就是。
只不过,和离是不可能的。成亲后,两人十分恩爱。
夫妻二人,一个在朝堂建言献策,为百姓谋福,一个在生意上广开财路,带着旁人一同发财,日子过得甚是美好。
因着两人的例子,不少夫死的女子也不再拘于死理,学着勇于追求自己的幸福。一些遇人不淑或是婚后不幸的女子给试着踏出一步,勇敢反抗。
一时间,国中男子全都缩起了尾巴,老老实实,生怕妻子不悦,直接一张和离书就来了。
时间久了,也不觉得憋屈了,反而觉得还不错。就连陛下都那般疼爱妻儿,他们这样做,真的一点都不如。
于是乎,国家更加富强,百姓更加安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