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理清自己现在的混乱思绪,台上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视线与他对上。
向晚林的心猛地跳一下。
一向沉稳拿住酒杯的手刚刚抖下几滴晶莹,耳畔所有喧嚣嘈杂归零平静。
两两相望时,少年嘴角轻扬,一闪而过快得似飞鸿落惊起涟漪,但向晚林看明白那是一道嗤笑。
难以言喻的思绪凝结在他心头。
应是失落,又伴随欢喜。
俞渺的眉宇修长,在斜睨顾盼间扬起时不羁到极点。挺鼻如峰,他五官除了鼻子并不立体,有一番南方烟雨冷清之意,也使得难以驾驭的单眼皮在他脸上有了独特光彩。
世间只有这般人,少年的朝气与成人糜烂揉杂让他成为——
出淤泥的青莲。
—
一曲终,众人抿心动的酒的涩意注视少年。
有多少个夜晚是靠着这个少年度过。
有多少人是为了少年而来。
百日夜阑藏在他的眉眼里。
就像一句话所说,我无法走进你的世界,我只能在你的门外张望,我没法给你我的体验,我只能与你遥遥相对,说出我的感觉之万一。
既然人生无法相撞,就让我在你不远观望。
临近开学了,俞渺当然也没了打工时间,想到老板嘱咐,他在唱完后拿了麦。
虽然他觉得他只是一个短期驻唱,来打工的,告别什么没必要,但既然老板要求,俞渺还是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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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 他咳一下清清嗓子然后说:“该怎么说呢…也不多说什么,毕业了,我会去到另一个城市上学。嗯,废话不多说,总结一下,再见。”
而俞渺曲罢并未多言,脸色平静走下台,高挑身影从众人视界消失。
宾客哗然。
有人忍不住询问调酒师:“这孩子多大。”
调酒师说:“十八。”
那人有问:“他上哪所大学呀。”
调酒师说:“不清楚,听说是在北方。”
“这样啊……”
语气悻悻低落。
俞渺走到后场,这里空无一人,最后一间房间是换衣服的地。
供员工使用的换衣间很窄小,但也没杂物,布艺小沙发安安静静放置在角落。
俞渺垂头靠墙,从衣兜掏一转找到烟盒,然后取一杆叼上,按下打火机点燃它。
“呼——”
浊气混着烟吐出来,俞渺感觉轻松一阙,魇足眯起眼。
他纤长骨干的手指旋转银制Zippo打火机,五面雕刻的吉祥神兽貔貅与他指尖晃动。
有的人喜欢收集鞋子,有的人喜欢佩戴名表。
俞渺喜欢的不多,烟,火机,游戏,酒就是全部。
烟雾在这狭小空间是不容易弥散的,俞渺喜欢待在这样完全沾染自己气味的环境里。
他抽了六年烟,而且抽的狠,嗓子就在这样日积月累下来毁了,成就现在迷死人的烟嗓。
原本自己声音是什么样?
俞渺漫不经心地想,小学他好像是去市上表演还获奖了的…记忆太久远也不太清楚。
但现在这嗓子也不错,把他喜欢的歌唱的有声有色,说起话也不会被人在意略青涩的外貌。
陡然,门锁声音格外清晰。
“咔嚓——”
房门把锁被扭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