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敛目专注地盯着几秒钟,然后颔首道:“宝光内蕴,灵光熠熠,又是最擅镇宅辟邪的铜质葫芦,的确可堪大用。”
随后,温染便指挥手下人将挖出来的土重新填埋回去,雕像也又重新立了起来。
孟宁宁从旁观察,感觉特事处的人员大约都有些从军经历,令行禁止,十分神秘。
严淮则抱着那只铜葫芦,在她旁边长吁短叹。
孟宁宁听得有些想笑,侧头问道:“严掌门,怎么如此神态?”
严淮不舍地摸着葫芦道:“哎,孟小友不知,这葫芦可是我们家打南梁时就流传下来的风水宝器。”
或许是除却特事处干员,只剩严孟两个“平民”。
严淮自然对孟宁宁更加亲近,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
据严淮介绍,葫芦这东西,是流传甚广的一种风水挂件了。
葫芦谐音“福禄”,自古以来有“厝内一粒瓠,家内才会富”的民间俗语。
依材质不同,功效也各不相同。
玉质能祛病养人,木质能转运助姻缘,铜质的则不仅能聚财镇宅,更是可以化煞的风水利器。
像严淮手里这只南梁时期铸就的铜葫芦,已然颇有灵性,堪称难得一见的宝器。
二人此时脚下的这条古玩街,旧时便是乱葬场。
且西临怀阳山,陈年煞气在此地集聚,当年开发这一片时,不仅工地上事故连连,就连投资的地产商也都连番破财。特事处接手了这件事之后,几经研判,发现要么把山炸开一道沟来化煞,要么便需要整体规划整片区域,以楼宇街道成符,并在此处埋下一个能逆转风水的宝器,才能彻底解决。
京市是国都。
山是必不能动的。
只能选第二种办法。
当时港城已然回归,特事处听闻严家有只流传千年堪称国宝的铜葫芦,便找上门来。最后由严淮出面,堪舆之后,又辅加了一处五鬼运财的风水局,最后以铜葫芦为阵眼,消解此地的煞气。
严淮虽然面冷,说话却风趣,间或夹杂一些港城的腔调,将“五鬼运财风水局”背后的故事娓娓道来,让孟宁宁也听得颇为入神。
末了,孟宁宁还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那咸阳的古墓真就如此凶险,值得你们这样急着起出这个葫芦?”
“还不是那姜丰……”
说到这点,严淮就脸色冰寒,三言两语,讲了清末年间,严父与姜丰的旧事,以及那化犼失败被封禁的咸阳古墓。
“说起来,到是有个趣闻。”严淮一边掸裤腿上的灰尘,一边道,“我听古墓那边的老司说,考古的已经确认那古墓是战国时期的,而且盘查周边县志,有八成几率,可能是那位秦国战神白起的墓呢。”
“哦?”
战国古墓……战神白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宁宁眉头一蹙,顿时想起一件事来。
农历八月初一,自己来古玩街时,从戚宝庆的身体里吸掉的那丝精纯的血煞,不就是要屠戮万人性命才能凝练出来的吗?
当时戚宝庆说,自己碰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来着……
“也不知道老司他们怎么样了,当初我父亲和诸派宗师设的禁制虽然被破,也不是普通人能受的,哎,我这宝葫芦呦,过几天又得把你埋地下啰……”
严淮还在碎碎念时,身边的女孩突然双掌一拍,“啪”地一声,吓得他一激灵,“怎么了?”
孟宁宁轻声道:“鎏金青铜剑!”
严淮:“……?”
“我终于想起来了。”孟宁宁冲他眨了眨眼,孩子气地笑了,“那天戚宝庆摸过的,正是一把战国时期的鎏金青铜剑!”
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相关内容,均参考了有关民俗资料,部分则为杜撰,就不一一标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