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戚家经营典当行多年, 经手的也不乏地宫出土的殉葬品,其中一些诡异阴谲的,也需要用风水化煞的手段消除。
因此, 戚江涛多年来对风水学说也颇有涉猎。
严淮讲述的这些秘闻,听来似乎过于玄幻,却与戚江涛过去所知的一些传言恰好吻合。
风水师们之间的仇怨,与戚江涛自然无关。
只是严淮口中的“五鬼运财风水局”,让戚江涛听完心中难免有些担忧:“严掌门,您说的启用宝器以后, 产生的五鬼煞气,对古玩街会有什么影响吗?”
提起这件事,严淮也十分惋惜:“这五鬼运财局是借廉贞星之力, 催动五方鬼神,布下的生财局。由于是借了廉贞这颗凶星, 生财的时候,也免不了集聚煞气。若非我将家传的一样宝器设在阵心,像这样的风水局,哪怕是我, 也必须要在十年内破掉, 否则凶煞就会转为血煞, 对局中人造成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严淮见戚江涛面露慌张, 忙补充解释道:“今天取宝之后, 我会同时将五鬼运财局一并解去,残余的煞气或许会影响街面经营一段时间,但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后果,此事大可放心。”
事情自然没有严淮说得这样简单。
破阵之后, 怀阳山这一带的风水磁场难免会产生波动紊乱,造成的一系列因果,都将背在严淮身上。
但是既然发现了叛徒姜丰的行踪,这些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严淮都甘愿承担。
与戚江涛把事情讲清后,严淮又着手开始绘制破阵所需的符箓。
他凝神静气,催动丹田,直至大汗淋漓之后,方才绘好了一沓六丁六甲镇宅符和雷部正符。
此时时间刚好接近晚上九点。
严淮此前便已经通过私人关系,知会了古玩街的地产商,提前将街面上的监控设备暂停,并且对除了“宝吉典铺”以外的整条街进行了清场。
收拾好全部破阵物什后,这位看外表完全不像四十岁的风水师,便套上了一身仙风道骨的道袍,然后背负铜钱剑,腰别符箓,手持罗盘,全副武装地下了楼。
这幅活似崂山道士从港城电影里走出来的样子,生生看傻了还守在店里的戚宝庆。
戚宝庆忍不住瞪大眼睛:“我去……太夸张了吧!”
虽然他的三观早在孟宁宁给他驱煞的时候就碎成了渣,但这位“严掌门”的模样,还是超出了他能接受的范围。
严淮耳尖,自然听见了戚宝庆的吐槽。
可是破阵的时辰在即,他不愿横生是非,只是横过去一眼,把这个咋呼的晚辈记在心里,然后便对戚江涛道:
“戚供奉,一会儿将这个贴在门梁上,可以不受破阵影响。”
他将一个写满朱砂符箓的黄表纸递给戚江涛,然后便昂首迈步出去了。
古玩街道此时一片安静。
严淮站在街心那尊云髻高耸、婀娜多姿的天女散花雕塑前,一手持紫檀木罗盘,一手曲直掐算时辰和方位。
玄空一脉祖传的《三元密函之术》,最擅长借助星力,进而理气布阵。
原书虽然被姜丰窃走,后来严淮的父亲还是依据记忆默出了大半本。
严淮是严父的老来子,自幼灵感出众,修行至今甚至能隐约窥见阴阳流动。
可是眼下,严淮却越掐算越迷茫,最终忍不住绕着雕塑转了起来。
“不对啊……”
眼前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与别处不同的是,这块花坛竟在他灵感中凭空消失了!
藏经有云,夫阴阳之气,行乎地中,谓之生气,发而生乎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