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极品翡翠

孟宁宁凉飕飕的话,把戚宝庆吓了一跳。此时再一回想,顿时悚然一惊。

戚家从爷爷辈儿就有训诫,但凡摸不准,疑似地下倒来的货,一定要戴手套碰,不能直接碰触。

据爷爷留下的话讲,这样可以避免沾染上地下的阴气。

戚宝庆以前就对这些神神叨叨的祖训颇为腹诽,所以,那天晚上,一见是青铜宝剑,当时就有些头脑发热,确确实实是没有戴手套,直接就摸了上去的。

莫非……真的是因为那把剑的缘故?

看戚宝庆脸色渐渐发青,显然明白过来了。

孟宁宁这才续道:“那宝剑一定斩杀过不少人,才能凝聚出这么炽烈的血煞来。想来,在历史上怕也是不会寂寂无名。”

想到这,她不由得面露神往。

自从玄夙剑碎,孟宁宁也很久没握过趁手的兵器了。

说起来,这鬼市已经接连出现过饱含邪炁的晚明赵公明像,和一把凶煞迫人的战国鎏金青铜宝剑了,孟宁宁内心里对鬼市的好奇也是愈来愈甚。

瞧瞧天色,她干脆决定今天不走了,等到午夜时分,好去夜探鬼市。

如今戚宝庆看孟宁宁,可再喊不出什么“小丫头”的称呼来了。

孟宁宁当时按在他胸口上的手,让他周身不科学的骤冷骤热的切身感受,已经完全击碎了戚宝庆的偏见。

身上渐渐恢复的精力,也让戚宝庆对孟宁宁的实力彻底信服了。

同是被孟宁宁搭救之人,汪佑诚和戚宝庆俩人简直唯孟宁宁马首是瞻,别说是陪她去看鬼市了,这会儿就是她开口说要看宝吉典铺的地下金库,戚宝庆怕是都能满口答应,亲自开了门去请孟大小姐移步审阅。

怀阳山鬼市开市时间是凌晨。

孟宁宁一贯随遇而安,吸食过煞气后也无须再进食�腹,干脆让戚宝庆和汪佑诚各自歇息去,自己则在戚宝庆的工作间里寻了个长条沙发,打坐调息。

汪哥俩眼睁睁瞧着孟宁宁,就这样在沙发上盘腿阖眼打起坐来。

不由得面面相觑。

瞧瞧眼前这位,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那清丽无双,恬静安然的样子,谁能猜测到她小小的年纪背后,却有如此神通呢。

汪哥俩对视一眼,偷偷地互相比了个大拇指,不敢打扰大师修行,便关上工作间的门,退了出去。

而孟宁宁在打坐片刻后,就发现,自己的神识在饱食过神秘青铜宝剑的煞气后,竟然有了新的变化。

她的神识不仅可以伸展得更远,而且,穿透力更强了。

在攫取光周围少得可怜的灵气之后,孟宁宁的神识不由得穿过周围的墙壁,像扩张的黑洞一样,探向周围新的空间。

直到——

蓦地,她睁开了眼。

孟宁宁猛然从长椅上一跃而起,推门而出,把正在面对面嗦粉的戚宝庆和汪佑诚吓了一跳,毫无心理准备的戚宝庆,更是被粉丝呛得剧咳起来。

孟宁宁却顾不上他咳嗽,开口便问戚宝庆道:“你家店隔壁那家是做什么的?”

戚宝庆见她表情严肃,似乎有急事,哪里敢耽误,只好一边咳一边回答:“咳,是,咳咳,玉器,咳行。”

玉器行?那就对了!

孟宁宁莹白的小脸,几乎瞬间开心得放光。

没错,她的神识在相隔仅一道墙壁的后面,又感应到了一块凝练的灵气核!

虽然身为邻居,但戚宝庆对隔壁的这家玉器行却不太熟。

“隔壁板姓桑,是个云南人,才兑下铺子干玉器行不到一年。我听我爹说,他背后有点门路,能从帕敢老坑那边弄到毛料。”戚宝庆好容易缓过气来,擦了擦嘴,一边介绍隔壁的情况,一边带孟宁宁和汪佑诚过去。

他口里的毛料,就是指翡翠原石。

翡翠在地质学里,被称为石质玉级多晶集合,是玉的一种。自清一朝起,翡翠就被誉为玉中之王。

的形成具备各种偶然因素,据说物理学家为此做过大量仿真实验,也很难还原出翡翠的诞生过程。

几个人一迈入这家名为“金鑫玉器行”的门槛,就被门里乌泱的人头给震住了。

此时天色已晚,毕竟还没到鬼市开市的时间,街面上人迹寥寥。

偏偏金鑫玉器行里却人声鼎沸,内间屋里,聚集了足有二十来号人。

戚宝庆处张望了一下,从人群里辨识出了玉器行的桑板,连忙带着孟宁宁凑了过去。

桑板个子不高,年近五十的样子,面色黝黑,一笑就露出满口的白牙,话音里还带着一丝云南方言,开口就调侃戚宝庆道:“呦,这不是隔壁的戚小供奉嘛,稀客稀客。怎么还带了个小姑娘来?不过今天不巧,店里在搞活动,我怕是要招待不周了。”

戚宝庆被他这“戚小供奉”的称呼叫得牙酸,本想介绍身边的孟宁宁身份,却被孟宁宁不轻不重地扯了一下,暗示他无需多言,登时会意地改口道:“我这不是见桑哥你这人多,好奇嘛。话说,您这今儿是要搞什么活动?我也带着朋友给您捧捧场呗。”

桑板眯着眼,瞧戚宝庆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似乎确实是来看热闹的。考虑毕竟认识,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便张口解释道:“其实也没啥,就是刚巧运来一批毛料,想着借鬼市开市前的人气,搞个小盘口,一车料全按公斤料走,算是让利酬宾了,所以提前通知了一些熟客过来。怎么,戚小供奉也对赌.石感兴趣了?”

桑板口中的赌.石,是翡翠原石独有的一种交易方式。

隔原石的坚固外皮,人们很难判断内里的情况。只能凭借经验,去猜测的价值。一旦看走了眼,不免会血本无归。可一旦毛料里解出了极品翡翠,买家便可一夜暴富了。

“这我可不行,神仙难断寸玉嘛,比不上桑板,我这点小家底,可玩不起这种心跳。”戚宝庆哈哈笑,和桑板东拉西扯起来。

孟宁宁则趁机混入人群里,试图去寻找刚刚感应到的那块灵气核。

玉器行里,紧邻典当铺的这间屋内,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小的不过拳头大,大的足有一米高。每一个上面还贴着标注了序号的标签。

粗略一数,不下上百块。

二十几个到处看毛料的人,在石头间穿梭,时不时还蹲在地上,拿着小巧的强光手电,围着石头来回照射,试图以此来判断毛料内部的情况,不大的房间里搞得人满为患。

面前的嘈杂烦乱,让孟宁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毕竟还只是炼气期,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的神识完全发挥不出来。

想来,也只能像这些看石头的人那样,蹲下去,一个一个触摸感应了。

眼瞧着孟宁宁也混入赌.石的人群里,对一个个石头三打量,汪佑诚心中暗叫不好。

早年间,汪佑诚的二大爷也曾经沉迷此道,汪佑诚听他讲述过不少这一行当的事情。

要知道,世界上95%的翡翠都产自缅甸。而在积年采集之下,缅甸的翡翠原石藏量也在逐年减少。不少历史上出名的坑也鲜少开采出极品翡翠了,一些稀有珍贵的品种更是堪称百年难遇。

正因为如此,根据毛料的品相,从开采之初起,就被层层截留。

哪怕最终能流入国内,这样的毛料,绝大多数也都是淘汰再淘汰的残次品,更甚者,还可能是在行业内转卖过多手的“废料”。

像桑板这样开在京市的玉器行,哪怕地上的石料当来自帕敢老坑,其中品相最好,能看出切涨可能的,一定都被他自己留下了。如今剩下的这一摊,按数据推算,能开出翡翠的几率,绝对不会超过5%。

也正是因为开出翡翠的可能性太低,桑板才敢按公斤计价,毕竟,无论如何,他都赔不了。

思及此处,汪佑诚连忙挤过来,拽住孟宁宁的衣袖,拢着手在她耳畔,悄声劝道:“孟小姐,赌石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地上哪怕最小的一块,也要上万块。可我敢打赌,这一地百多块毛料里,能解出大块翡翠来的,恐怕不会超过一个手的数。一刀穷,一刀富,您可要三思后行啊!”

然而饶是汪佑诚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孟宁宁还是不为所动。

她只顾专注地盯着眼前或灰白,或乌黑的石料,也不去取强光手电筒,反倒是用白皙娇嫩的小手,对石料逐一摸索。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在这些风化后,外表呈现出环状砂砾凝结的石头表皮下,一缕又一缕金色的神识,自孟宁宁贴合的掌心里伸展出来,犹如扫描一样,迅速地排查掉一个又一个毛料。

直到她摸到角落里时,才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块黝黑似煤炭的乌沙皮毛料,敦敦实实地坐在地上,大小和成人的头颅仿佛。

然而,在孟宁宁的神识世界里,这块不起眼到极点的毛料内里,却一片光芒万丈。

就在薄薄的黑色表皮的下方,满满的,全是绿得发蓝的细密结晶。

匀称、细腻、剔透,没有一丝瑕疵。

对赌.石一无所知的孟宁宁,并不知道自己发现的是一块怎样完美的极品翡翠。

她只是弯下腰,仿佛感受不到重量一样,将这方毛料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然后露出了满意至极的笑容。

找到了!

这里面,�然有一段凝练的灵脉残骸。

她距离筑基又近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孟小宁有灵气和神识加持,我们普通人没这份本事,最好还是不要涉足赌.石的好,公斤料里一刀暴富的事,现在应该已经是真的都市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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