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伯府里头,王氏在屋子里泪流满面,公伯圣德也揉着太阳穴,倍感疲倦。哲哲的流言满城风雨,他们夫妻俩,除了沉默,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两年前,哲哲确实是出了事,不仅出了事,还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如果不是他太过严厉,哲哲就不会想不开,这一切,也就不会到了如此田地。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王氏捶着胸口,只觉得气虚胸闷,这些事情,就不能就此结束吗?
“夫人,”公伯圣德想要去安慰她,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有什么资格去说这些安慰的话?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啊!
“老爷,我们的哲哲,以后要如何是好啊!”王氏抓住公伯圣德的胳膊,齐国是肯定不能嫁过去的,这要过去了,哲哲只有死路一条啊!
“夫人,哲哲会好好的,我们的孩子都会好好的,”公伯圣德扶住王氏的胳膊,安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
公伯圣德抱住王氏,想起那年,在祠堂里被告知事实的时候,只有父亲与自己。公伯一族的秘密,公伯一族的命运,是坚守,还是就此结束,只在一念之间。
他选择了结束,所以服下了那蛊,阻断了一脉单传,两个女儿,他原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了,谁知道,女儿对于公伯一族,还有一种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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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点,如果他能早一点知道,此生,他就算孑然一身,也不会耽误王氏,更不会把让两个孩子都置身其中。
哲哲跟莘莘,并没有错,她们跟其他孩童一样,天真无邪,一尘不染,这世上再多颜色,公伯一族再多背负,都不应该再牵扯到她们了。
公伯圣德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顾住这两个孩子。
御史府里,邹氏已经一整天米水未尽了,这一整日,她都在念叨维桢,念叨她那可怜的孩子,念叨他尸骨未寒,念叨他不安宁的现状,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的孩子背负这些?
维慎被从道观里叫了回来,捧着饭菜,在一旁劝慰自己的母亲,维桢被开棺验尸,带回大理寺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两年前,他虽然小,但也不蠢,大哥出事后的模样,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年维桢被官差从悬崖下带回来,太医已经摸不到脉搏了,可他确还在呼吸,整个人苍白如纸,依旧在大口大口喘着气。
来给大哥诊治的太医,是皇帝专门配给姑父调理身子的宁太医,只是一眼,宁太医就摇头,说人已经没有了,得赶快下葬。当时,邹氏哭,他也哭,维瑾被关在院子里不准过来,也是哭,一家人哭成了一团。
怎么可能,维桢明明还活着啊,他还有气息啊!
宁太医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匣子,里头有红色的虫子,一靠近维桢,维桢就开始痛苦的挣扎喊叫,他喊叫的声音已经变了,那声音根本就不是人的声音。
“他已经死了,现在只是傀儡罢了!”宁太医收回匣子,安慰了王思齐,“你们快些做决定吧,不然,他还会伤人的!”
宁太医同父亲母亲关着门讲了很久,他凑在门口听,只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毒,然后,父亲就拉住母亲,让太医把粗长的银针,刺进了大哥的脖颈中。
终于,大哥不再呼吸了,整个人安静下来,死一样的沉寂,他的大哥,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