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殷沉默了半晌,才沉沉叹了口气。
“庆阳城曾经建立过一个起义军,来反抗陛下的统治。”
玉衍愣了愣,看向荀殷,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沉暗,似乎在诉说那段血腥的过去。
“崇祯十六年,陛下还没继位的时候,庆阳的大饥荒已经到了人相食的地步,大军打下庆阳城,百姓箪壶食浆,以迎义师,一个农民在城门口拦住几个战士,向他们讲述自己的苦难,一个小头目便说道,既然那么苦,何必活在世间?就把老农杀了……。”
自古以来,兵匪一家,本以为是义师,没想到是恶徒,也是自那时候,庆阳城便建立了起义军来反抗这支军队。
但官兵在镇压叛乱的时候也经常洗劫百姓家,经过连场激战基本都杀红了眼,在城破之时无法明确城中有多少投降与抵抗,兵灾之劫向来都是老百姓最大的苦难。
小乱避于城,大乱避于乡。
纵兵三日,以飨将士。
“庆阳城虽收入了慕国的旗下,但骨子里留着叛乱的血,他们的长辈大多成了刀下亡魂,见到官兵,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
荀殷说着,静静的看向远方已经能看得清晰的城门。
“公子,你可知…,当年在城破之时,率领着那支恶徒般的军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便是王爷。”
玉衍顿了下,但很快恢复了淡然。
论当年战乱的年代,兵和匪无异,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只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从讨伐到胜利,混战了不知道多少年,当时几国人口为一亿,到东方鸿称帝登位统一各个小国,成立慕国时,锐减了近六成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