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站得远远的,后背僵硬,嘴唇抖得不行,黏糊糊黑液粘在脸上、唇上。
男人没有走出几步,大脑的抽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就好像有人在里面开钻,他的动作越来越小,最后高大的身躯往下滑,“砰”的一声单膝跪地,双手垂落两侧,头颅沉沉下垂。
等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动静。
吐出嘴里的小东西,阮阮的手心全都是汗。那是她从发饰上拨下的一片锋利叶状片,一直藏在嘴里。邬起开始吻她,她怕嘴里的东西被发现,干脆提前了计划。
真正让阮阮警铃作响的,是身体的不受控制。邬起能操控这个梦境,除非他想,阮阮无法反抗他。
幸好男人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阮阮第一次杀人,肾上腺激素飙升,体温上升得很快,平复了好久,心跳依旧很快。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有多红。
她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慢慢靠近一动不动宛如雕像的男人。
走到餐桌边上,顺手抄起桌上的装饰物砸去。
装饰物一角磕破男人的脖子,麦色肌肤下流出一条细细的黑红色血液。邬起的身子只是晃了晃。
阮阮在他身边蹲下,执起他的左手,擦去上面的黑色液体。
男戒比女戒大一圈,浓黑粘稠物糊在上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她忽然意识到不是擦不干净,而是粘稠物从戒指里冒了出来。
啧。最讨厌脏东西了。
轻轻一拉,戒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就从男人指间脱落,阮阮眼睛一亮,迅速拔下了自己的戒指。
巨大落地窗外海鸟翱翔,发出清亮嘹叫,白色的翅膀在蓝天下非常显眼。
“怎么没有变化?”阮阮嘟囔着,接着脖子一紧,邬起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被戳破的左眼有个大洞,完好的右眼珠子快要爆出来。
他咬着牙,下颚紧绷,吼间发出“嚇嚇”声,如刻刀般的脸庞沾满黑色粘稠物,如同地狱来的怪物。
锋利水果刀划破他的喉咙。
阮阮闭着眼睛,毫无章法地挥舞水果刀,几乎忘记呼吸。
脖子上的用力越来越大,阮阮也不甘示弱。终于,本是强弩之末的男人松了手,指尖不甘心地滑过女孩被他脏污的纤细脖颈。
那一瞬间,阮阮喘息着醒来。
*
疼痛和往常一样将男人从睡眠中拽出来。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
傅焕捂着手臂,从床上坐起。
没有打理过的头发散乱地遮挡了视线。他的脸色苍白,像纸一样,汗液顺着修长脖颈滑进被扯坏几颗纽扣的睡衣,敞开的领口隐约若现薄薄的肌肉。
盯着被子拱起的弧度,他黑眸黢黢,薄唇掀起冰冷弧度。
梦里面女孩被另一个男人压在沙发上,是昨日白天的情景。只是一眼,女孩在他记忆里所有的绘像都变成那副纯情与春情糅合的诱人模样。
还没做什么,就软了小身子,眉娇眼媚。
傅焕嘴角弧度加深,并没有制止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