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搂着岑锦年,大张着嘴巴无声哭咽,大滴大滴的泪珠掉落到岑锦年的脖颈上,却烫得她心尖发疼。
她明明......明明是想瞒着他们的啊!
她注定是要回家的人,如今又让他们知晓,到时岂不是还要徒添悲伤?难道当真让他们再度体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撕心裂肺之痛吗?
岑锦年此时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心脏似是有锐器在绞着,痛得她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没有作声,也没有反应,只是就这般木木地任由柳元容紧紧搂着她,即便胸腔中的空气被搂得换不过来,好似憋闷得快要窒息,也仍旧一言不发。
柳元容无声哭了许久,眼眶一片红肿,神色满是憔悴,可又充满了重得至宝的欣喜,她死死抓着岑锦年的后背,终于还是在她耳畔哑声唤道:“阿年。”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岑锦年便再也撑不住,先前强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决堤,眼泪如大雨般落下,终究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顺从着内心的反应,回抱住了柳元容。
而在一旁默默瞧着这幅场景的几人,同样红了眼眶。
*
彼时裴舟所居主殿隔壁的耳房中,岑锦年站在中央,双眼红肿地看着坐在上首的人,此时这间耳房只剩下了他们岑家一家子。
想也没想,岑锦年便在几人明晃晃的炙热视线中,“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紧接着又重重磕了个响头,哑声说道:“祖母,父亲母亲,是阿年不孝,请受阿年一拜。”
“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快起快起!”
她突然这般,吓得岑松等人立即站了起来,而后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
老太太见她额上磕出了个红印,心疼得不行,苦着脸道:“你这孩子,有话就好好说,瞧把自己磕得,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心疼吗?”
柳元容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嘛!”话罢,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泪花。
岑锦年见他们全围着她,心中的酸楚更甚,好似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她心上啃咬泌酸,疼得不行。
“好了,哭什么呀,这不是回来了吗?”老太太抬手替她拭了拭脸颊的泪痕,眸中满是慈祥。
“嗯!”岑锦年闻言重重点头,可心中却愈觉悲从中来。
众人叽叽喳喳地你一言我一语,不停担忧地问着她,岑锦年完全插不上话,最后还是岑锦华看不下去,无奈道:“祖母,父亲母亲,我们还是先让阿年坐下来,再好好说话吧。”
“对对对,阿年坐,阿年坐。”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