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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锦年有意识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身在一辆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震得她头晕。
她努力睁眼在这个车厢打量了一番,却见整个车厢中只有她一人在。
她动了动手,却只觉手上如有千斤重般,完全抬不起来,全身酸软无力,哪哪儿都使不上劲儿。
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些人竟还给她下了药!
如今别说伺机逃跑,就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她挣扎了一会儿,仍旧连坐都不坐起来,索性放弃,躺在马车上,艰难地喘着气。
不一会儿,便见齐淑掀了车帘走进来,手上还拎着一个水壶。
随即在她身旁蹲下,将她扶了起来。
岑锦年靠坐在马车上,蹙着的眉才稍稍展开,如此一来,总算舒服了些许。
齐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水壶递到她跟前。
岑锦年如今正口干舌燥,唇上也泛起了皮,便没有推拒,将那个皮囊壶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大半。
待她喝完,又将水壶递回给了齐淑。
齐淑接过,眼中多了几分犹疑,“你就不怕我在里头下药?”
岑锦年闻言,抬眸望向她,眼中多了几分无语:“你不是已经趁着我昏迷,给我下了药吗?”
齐淑怔了怔,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竟觉得有些好笑,“说得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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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岑锦年闭眼歇息了片刻,发觉她还在,这才看向她,斟酌许久,还是试探着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齐淑倒是没有拒绝回答,“一天一夜。”
岑锦年淡淡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才若有所思道:“那应当是过了冀阳了。”
过了冀阳,再往南去,快马加鞭数日,便可到西南封地。
齐淑没有出声,像是默认了她所说之言。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说,如今西南战况如何?”岑锦年再次问道。
“奴婢不知,不过再有几日,想来太孙殿下应到西南了,有殿下在,想必云谷国猖狂不了多久。”
“是吗?”岑锦年听见她这回答,竟觉得有些好笑,“你倒是挺有自信。”
“不过......”她突然转了口锋,声音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你们抓我过去,不就是为了扰乱裴舟吗?你竟然还对他这般信心满满?”
齐淑哽了哽,却是没有再出声,任凭接下来岑锦年如何换着法子问她,她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反倒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无法,见套不什么话,岑锦年便也懒得搭理她,同样沉了性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倒是想逃,可日日被下了药,全然没有力气去逃。
加之整日被齐淑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便是想有些什么动作,留下点标志性物品都毫无可能。
齐淑的严谨细心之程度超乎她想象。
也不知,府中人究竟有没有发现她失踪的事情。
阿姐她,还怪她吗?
然而不管她再如何担忧害怕,她还是到了西南。
只是刚到西南,她便再度被人打晕,扛着进了一个宅子中。
待她再度醒来,她还是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周遭一片漆黑,并无旁人守着,就连齐淑都不见踪影。
她就这么心惊胆战地躺了几天,日日待在床上,倒是有好吃好喝地供着,可她却连半个人影都不曾瞧见着,只将她活生生囚在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