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自然将她视为恩人,说要报答她,愿意为奴为婢,岑锦年自然不答应,她不会用来路不明的人。
只是齐淑那日听到了她的身份,接下来几日都会到岑府门口候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屡屡站在远处望着她,看她的目光,仿佛将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岑锦年本不欲搭理,可见她总这般,又见她面相不错,心下一软,便派人将她的底细给查了个遍。
这齐淑确实打小长在京中,只是父母双亡,家中有几个叔伯又都吝啬到极点,将她视为累赘,不愿养她,因而齐淑小小年纪便去给人当了丫鬟,经过人牙婆子的手中,辗转去到了冯家,这才会碰见岑锦年。
岑锦年见她家世清白,又有些凄惨,便将她收到了自己院中,让她干些粗使差事,那些贴身的事,倒也没有让她干。
如今齐淑见她这般着急,将茶水放到她身旁的木几上,便不免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大人如此疼爱小姐,小姐定然能如意的。”
岑锦年闻言,轻“嗯”了一声,朝她看去,见她脸上的伤还是很明显,不免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齐淑朝她福了福身,“多谢小姐关怀,奴婢的伤已经好多了。”语气中满是感激之情。
岑锦年点了点头,“那便好,若有不舒服的地方,这些活便先留着给别人干,你安心养伤,好了再做也不迟。”
齐淑此时已经红了眼眶,二话不说,又跪到地上,“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奴婢愿意赴汤蹈火,以报小姐恩情。”
岑锦年见状,不免蹙了蹙眉,无奈道:“你快起来,不必总这般跪我,我既救了你,你便应该想着如何好好活下去,不必为我而活,也不需要你为我赴汤蹈火。”
齐淑眼眶蓄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便流了下来。
岑锦年见她这般,只得朝她摆了摆手,“你下去吧,好好歇着,把伤养好便是。”
齐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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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彼时的书房中,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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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松轻抿了口茶,脸上神色沉着,往日刻意收敛的气势却在此刻完全散发出来,给人一种压迫感,如临巍峨高山般,让人不免生出畏惧。
而裴舟自是不惧,自始至终皆云淡风轻,脸上笑意始终温和而淡然。
岑松朝裴舟看去,即便只是轻飘飘一眼,都布满了威严的气势。
“殿下想娶小女,此事府上早就人尽皆知,那么殿下可知,为何下官特地在今日殿下来提亲之时,才同殿下谈及此事。”
裴舟朝着岑松温和一笑,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威压,有礼地颔了颔首:“伯父不必这般客气,同阿年一般,唤我阿舟即可,至于原因如何,还望伯父赐教。”
岑松同样笑了笑,眼底多了几分狡黠,颇有些老狐狸的模样:“下官不敢僭越,殿下是君,虽说现在未能恢复身份,但终有一日,殿下会回到真正属于您的位子上。”
话落,他又转了方向,没有直言为何,却继续道:“下官这女儿,从小被家中人娇宠着长大,从没吃过半点苦头,她呀,向来最为贴心,就连锦邢锦华都做不到她这般细腻,只要有她在,我这家中,便少不了欢声笑语。”
说起岑锦年,岑松脸上满是得意而又骄傲的笑容。
裴舟闻言,眼中笑意愈发明朗,附和着点头:“伯父说得是。”
岑松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你可别看她表面温温柔柔的,年儿,实际上是最有主意的人,但凡是她认定地,便是三头牛都拉不回来,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势。”
裴舟:“我明白的。”
岑松睨了他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颇有些不信任他的意思,顿了顿,又道:“我还记得有一回,给她上课的夫子不知说了些什么言语,惹得她十分不悦,天天挑她的刺,换着方式地罚她。”
“年儿起初觉着这夫子身为她的老师,不可对师长不尊,便再三忍让,后来不知那老师又说了些什么,立即便燃起了她的怒火,年儿便领着她阿姐,偷偷教训了那夫子,那夫子自是告到了我们这边来。”
“我同她阿娘想着,不管如何,这夫子确实有些虚名在,名下门徒倒也不少,若是此事让他宣扬了出去,难免对她二人不好,便让年儿同那夫子道歉,将这事大而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