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席哥,席站长,我去说我去说。”霍巡刻意把站长两个字拉长了音调,还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嘴上这样说,但屁股是一点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问,“怎么着,你也来一杯?”
“改天吧,今天还有事儿。”席志业拒绝。
“有事儿你不赶紧去,这都快天黑了。”霍巡又吐槽了他一句,随即露出一副他惯有的八卦的表情,低声询问,“难道是晚上的活儿,最近盗猎的这么猖獗?”
“不是。”席志业反而朝着晓嘎山一指,“昨天接到个电话,有个探险团队在主峰拍到了疑似新物种,和我约在这里见面,看一下照片。”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六点了,应该快来了。这种探险的把日程和时间都卡得很准。”
席志业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三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一个浑身脏如流浪汉、全副武装防晒的年轻男人站在他们客栈门外,询问:“请问席站长在这里吗?”
“我是。”席志业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您就是刘挚先生吧。”
“不是的,刘院他们还有别的事情,照片的拍摄者是我,我来和您接洽。”年轻男人掀掉连着防晒面罩的帽子,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和一头鸟窝般的油亮乱发。
他伸出一只皲裂的、有大小豁口的手,“您好,我叫关图南。”
霍巡在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便去给两人泡茶,这会儿端过来,目光落在关图南的手上,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的脸庞。
关图南有些敏锐地看向他。
他的目光灿灿,如有炬火。
霍巡第一次有被一个人的眼睛烫到的感觉,他把茶盅放下:“坐下说吧。我去给两位弄点吃的。”
饭菜上来的时候,关图南和席志业已经开始说起了发现新物种的事情,霍巡一来他就住了口,稍有戒备。这种重大项目发现之前是必须低调且保密的。
席志业向他简单介绍了霍巡,让他不用担心。关图南才继续说话。
“能给我看一下图片吗?”霍巡说。
关图南把相机递过去:“可以。”
照片上是一只像被剪掉长尾巴的雄性孔雀一样的生物,只是头上没有孔雀一样立起的冠羽,体型也没有那么优雅,反而胖胖的。
脸是蓝色,腹部为黑色的羽毛,翅膀蓝色偏绿,“被剪掉”的那撮尾巴是红色的。
霍巡把相机还给关图南,目光望向席志业,迟疑着问出口:“雪鹅?”
“不是,雪鹅的学名是白尾稍虹雉,中国的虹雉属只有白尾、绿尾和棕尾三种。”关图南十分认真地解释,“如果能追踪到一只或两只,确认是虹雉的话,那虹雉属的大家族又要增添一名成员了。”
自然科学和生物学科发展到现在,世界各地的生物都被人发现得差不多了,即使是霍巡这样的非专业人士,也能隐约感觉到如果这个发现能够被确认,必将轰动全中国以及全球学术界。
一顿简餐很快吃完。
席志业表态:“关先生,萨布自然保护站会全力配合工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我会在这里多待一个月,整理我手里的资料,以及再进山寻找这种生物的踪迹。”关图南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茶,微抬下巴环顾了一圈这里的环境,最终把目光定在霍巡的脸上,“这里离晓嘎山最近,请问你们还有房间吗?”
霍巡露出遗憾的神情:“不巧,今天刚好客满。”
“如果关先生不嫌远,我可以载您去保护站休息。”席志业说。
“大概多远呢?”
“两百公里。”
关图南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凝固,犹豫了半晌,才说:“算了,席站长,晓嘎山气候条件多变,耽误太多时间在路上会错过进山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霍老板这里借个屋檐搭个帐篷,洗澡、吃饭、充电这些在霍老板这里解决。”
他目光诚恳,席志业也想开口劝说。
“都到客栈了还住帐篷哪合适呢,”霍巡双手交握,放置于桌上,“我这有一屋客人过几天要走,关先生不介意的话,先和我一起住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写新故事好费脑aaa)
继续去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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