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喉中一颗咽不下吐不出的一根刺,从开始的爱恨突兀,后来的心意绵延,直至最终的辗转反侧。
分手后,春华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她似乎找到了一个临界点,活得精彩却全然不似自己。
就好像是把人生当成了一部漫长的电影,自己只是照着剧本按部就班的戏子。
这剧本不再有他,现实中的她不该真的伤心。
只是从此不能再从背后搂着他的腰催他烤肉了。
不能再和他嬉笑着滚倒在沙发上了。
不能再抚摸那串红豆手链掩饰心里的欢喜了。
他可能会在很久后的某一天牵起另一个女生的手,从此把她安置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或许会带她去见家人,品尝他妈妈亲手做的菜,谈到童年糗事时一起在餐桌上笑开了花。
也许还会坚定地告诉影迷自己的女朋友是多么可爱,并得到他们的认可和喜欢。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她有关。
相爱一年,分别四年。
活动上见面,也能互相道声问候。
直到春华游学归国,看到热搜上的时简陆珂酒店同房和时简 419。
她自以为自己的心理已经恢复正常,只要不刻意去想,放慢节奏,这辈子还能平安活到老。
结果看到这条热搜,脑中的弦崩断。
火速订票奔赴尼格尔。
时简在房间闭目养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的警惕散去。
随后被她用刚学过的南拳殴打,刚开始他还防守,发现她有意避开了脸和致命部位之后,索性任由她发泄个痛快。
“作孽。”她终于停下,小声嘀咕。随即取下手腕上的皮筋,把散乱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解气了,拜拜了您嘞。”
手腕却被牢牢抓住,她另一只手要反击回去,同样被他握住,挣扎之间露出手上的红豆手链。
时简眸色幽深:“这么多年,没磨掉色。”
他呼吸粗重,浑身是汗,但伤痛之余却异常开心,开心得有些莽撞青涩,和他平时清和矜贵的影帝形象大相径庭。
春华挣扎得更加厉害,反倒被他看出端倪,抓住她手腕的手大拇指滑动,露出一道红痕。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依然那样深。
“谁欺负你了?”时简神色变了。
“拍戏不小心刮的。”春华一语带过,不希望他再深究。
他这些年一条绯闻都没有,即使有也很快辟谣,没有像今天传得这么大的。
她头脑一热就买票飞过来揍他,揍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教训他的特权和立场。
师出无名。
“阿华。”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头展现在乎,他试图挽留她,轻声道,“疼。”
“你不干净了。”她盯着他。神色哪还有平时那般温婉淡定。
“我是被陷害的。”他捉住她的手探向某处,“还难受着。”
春华自己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旧情复燃到床上的。
明明在一起的那一年进度都没这么快。
两人还是很容易因为靠近彼此,皮肤都出现微小的战栗。
就好像分开的四年不存在空白。
渴望难遏,心火燎原。
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地松开,衣衫散落在地,没人去管。
喘息声渐渐沉重起来,从未被人亲过的脖颈被时简亲吮,她因为羞涩和麻痒微微向后躲闪。
时简伸手按住,不让她像小猫一般往床边躲,低头吻着她。
春华有些痛苦地咬住了下唇。
她实在是太敏感了。
春华没有经验,时简又何尝不是初尝□□滋味。
因为隐忍,时简前额已遍布汗水。他收回手,一向温雅的眼睛此刻染着情和谷欠,脸颊泛上绯红,在她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
既然在乎,就算在思念焚身的时刻,他也可以试着柏拉图一次。
春华伸长白皙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原本成熟的嗓音此刻有了些当年的软糯感觉:“我爱你。”
她不说我可以,也不说我愿意。
可是一句我爱你便足以说明一切。就算疼点痛点也没关系,她好像把这当成了一种仪式,只有经历了□□的欢愉才会有切实的在一起的感觉。
她不会觉得勉强。就算勉强,也是因为,怕过了这一次,两个人又没了来日方长。
时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好像小时候吃雪糕时撕开袋子时的小心翼翼,带着点即将得到的欣喜若狂。
春华修长的指触上他的眉头,时简的眉长得很雅致,可是春华最怕的就是他蹙起眉的样子。
这些年的采访和路透视频里,他总不自觉蹙着眉。
还好现在,眉心是舒展的。
她生怕少年眉心留下深褶,不可挽回。
“那你呢,还爱我吗。”
时简还没说话,她又急急补充,“你不说也没事。”
“我——”时简刚要开口,她却突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可能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她突然就不敢听答案了。
指尖却传来刺痛,被他咬了一下,是警告的力度。
“很早之前我就说过。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
“现在还算数吗?”
“算。”
春华的肌肤像牛奶那样嫩滑,她搂紧了他,贪恋地盯着他微红的脸颊。
她太过美好,时简深深迷醉其中。
待到她不再那么紧张,他才开始进行下一步。传闻中的温润如玉君子端方在今晚全不见了踪影。情意没减少半分,所以谁也不用跟谁谈亏欠。只是他搂紧了她,似是惩罚,又像是救赎。
温柔和痛楚并存,她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神情,喉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低泣呜咽。或许破碎的镜子重新粘好时,必然要历经这种爱和痛共同激发的后遗症,才能渐渐习惯。
时简亲吻她湿漉的眼睛:“继续?”
“废什么话。”这句话在一个正处于失去理智的狂澜边缘的男人耳中,无异于最狂野而甜惑的邀请。
春华迷醉而有些茫然地看着时简。这个眼神却让时简几乎血红了眼睛。
“要不要把大灯关掉,只开壁灯?”理智即将告罄的前一秒,他依然贴心得很。
春华摇摇头:“我想看着你。”
【被锁疯了,其实根本没啥,改了三遍,改不动了】
“时简。”她突然叫道。
时简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低哑的嗓子在黑夜里有些性感,“嗯?”
“我爱你。”
“嗯。”
他清醒地闭着眼睛,她睁着眼却已沉醉。
热搜刚上去的时候他就在想,这次就算她还能忍住,他也该主动去找她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