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臣沉声:“喘不上气就少说两句。”
不必为了安他的心使劲说话,他看着心里更加不舒服。
陆珂终于安静吃粥,药物作用下没什么胃口,她吃得很慢。许言臣迁就着她的速度,这一喂就是将近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把粥吃光,许言臣把饮料杯插上递给她。
“奶茶。”
陆珂满怀期待,结果吃了一嘴豆味:“骗人。”
这明明就是豆浆嘛!还是无糖的那种。
“黄豆奶茶。”
“你这是狡辩!照这样说,咖啡豆也是豆,我要喝咖啡!”
“手不疼了?”许言臣拉起她的手,拇指摩挲她的手心,炙热之间传递着危险的讯号。
陆珂乖乖闭嘴。
许言臣看得出她喝粥时动作滞涩,喘气不匀。第二天开始用养生壶煮雪梨水,在陆珂的一再要求下放了两块黄冰糖。
梨肉甜嫩多汁,陆珂抱着碗撒欢儿吃,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活像被虐待了很久的饿死鬼。
自从许言臣过来,一天三顿看着陆珂按时吃饭吃药,把她原本尖削的小脸都养圆了些,被高原的风吹皲的皮肤得到气血补养恢复润泽,长发披散坐在那里时显得温婉宁静。
濯玉来探病时许言臣不在,她捏了下陆珂长了点肉的脸:“多少注意点儿啊,快连不上戏了。”
手感嫩滑,濯玉这一捏差点停不下来。
陆珂向后躲避:“放心,过两天就瘦了。”
濯玉遗憾地停了手,“也少折腾减肥,胖胖瘦瘦的对皮肤不好,容易长痘长皱纹。”
她说得煞有介事,陆珂忍不住伸手摸了把脸。
许言臣进来时戴着口罩,濯玉多看了他两眼:“您是?”
他今天穿着陆珂那件灰色牛仔外套,闲适的穿着没挡住干部气质。濯玉眼毒,猜测可能是隔壁病房哪位高级知识分子的孙辈,着急之下走错病房了。
陆珂心跳剧烈,面上却从容不迫,语气平淡:“他啊?我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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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臣往桌子上放饭盒的动作一顿。他放下东西,不动声色地看向陆珂。
陆珂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颇有被捉奸在床的狼狈感。
濯玉奇道:“我怎么记得,你助理是个女生?”
“公司新给我配的生活助理。”陆珂跟许言臣使了个眼色,岔开话题,“我在这住院是不是太影响进度了?”
“没事。”反正投资方说了,质量第一,钱不是问题。只是濯玉现下发愁,“主题曲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填词。之前看了几个,没法让人满意。”
“你忘了我怎么出道的?音乐制作人我认识的最多,包我身上。”陆珂说,“正好这几天闲得发慌,填好了我来作曲。”
送走濯玉,许言臣把饭盒放在陆珂自己支棱好的小桌子上。
“哥们,还不回去上班?尼格尔人民想你了。”陆珂一直想问没敢问,感觉一开口提这件事许言臣就快要走了。
她不想让他回去。思念尚渴,不想用理智思考问题。
“舍得问了?”许言臣削好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插好牙签,“工作调动,调回部里。过几天入职。”
“因为我?”陆珂愕然。剩下的两年他放弃了?如果不放弃,在履历表上也是光辉的一笔。
许言臣没承认亦没否认:“多方面原因吧,综合考量。”
“不是为爱回国就好。”陆珂沉重的心情转向松快,“你别整得太痴情,崩人设不说,我以后出差都有负罪感。”
“我是什么人设?”许言臣戳了块苹果,填进她恢复红润的唇中。
“许长老啊。”高原上的苹果就是比平常吃的苹果甜,陆珂嘎嘣嘎嘣地嚼着,“没情没义没烦恼,毒嘴毒舌毒到头。”
“长老?我可没给你念过紧箍咒。”许言臣把牙签塞到她手里,“自己吃,别被我毒到头。”
触及她手背肌肤微凉,许言臣起身调慢点滴,撕了片暖宝宝,对折后在手中快速搓热,待到热度上来才黏在输液管上。
陆珂眼见着他嘴硬心软地忙活一通,忍不住抢白:“你是长老我不是猴子啊!我是女儿国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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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珂开始联系之前选秀认识的朋友。
许言臣刷碗回来见她刚打完电话,还继续要打的样子,催促:“快十二点了,赶紧睡觉。”
陆珂抬手做了个别打扰的手势:“等我忙完。”
许言臣一向在作息上极有原则,讨厌无效娱乐和重复劳动,“白天没见你忙。你是不是有拖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