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球看似是一项轻松的运动,但真正上手操作起来的时候,确实颇有难度,不要说后期需要计算角度的进球,就连现在一个起杆动作都不简单。
程淮安在殷诩的指导下连发五六回,只有一次在白球没进洞的情况下,成功击碰到了球桌上堆叠整齐的三角形球阵,而且还是擦边而过。
战线拖得太长,程淮安趴得都累了。
她用求助的眼神望向站在一旁的人,泄气地说:“这球它不听我的话。”
殷诩眼睫微抬,迈着长腿走到她左侧。
“没有瞄准。”
程淮安正想问要怎么瞄准,便感受到他将身体压下。
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形挡住一部分光源,将她拢进一片浅淡的阴影之中。
……
四周出奇的静,程淮安能清晰地听见心跳与呼吸交杂的声音。
他坚硬的胸膛轻贴在她后背,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沉沉地包裹过来。
程淮安身形一僵,被按了暂停键似的顿在原处。
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她本能般地喊他的名字:“殷诩……”
殷诩没听见她的呢喃。
他神色认真,宽大温热的左手覆上她手背,右手握在球杆尾端。
“把球杆调整到面部正中线下方,注意架桥、下巴、握杆三点一线。”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游离在耳畔,混着滚烫的呼吸吹进耳朵。
程淮安这时候已经完全听不进他说的话,大脑乱成一团,只觉得连脚心都软了,任凭他的两只大手带着自己动作。
当时非要他来教她的是自己,可真的等他来了,距离亲昵了,先怂的又是自己。
“球杆瞄准撞击点。”
“握杆、架桥、母球、目标球也要连成一线。”
他的每一句话都再正经不过,却偏偏让人觉得心猿意马,小勾子似的在心里挠痒痒。
程淮安的耳尖发烫,一路红到脖颈。
她低下头,让披散在耳后的头发自然落下几绺,堪堪遮住耳廓上的那抹艳色,强撑着心绪“嗯”了一声,可手上的球杆却不受控制地一抖。
殷诩这才侧目,看向怀里的人。
她化了很精致的妆,肌肤细腻无暇,眼眸晶亮,柔白的灯光将她涂了唇釉的双唇照得莹润鲜妍,模样漂亮得不像话,只是神色有些紧绷。
再仔细看,脸颊上也隐隐透出一抹绯色。
两人此时的距离不过咫尺。
只消再向前一寸,他的唇便能落到她侧脸。
少女身上独有的气息随着他转头的动作缠进鼻尖,浅淡而芬芳,有惑乱心神的神奇效用。
殷诩眸光闪了闪,重新将双眼移回,目光聚焦到面前的白球上。
他出口的话音清冷低沉,不知是在提醒她,还是在戒律自己。
“专心。”
作者有话要说:表面专心,内心想亲
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