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姑娘们同去进香算是件大事,答允姑娘们后来报与贾母,贾母正为可能有人教唆绮玉对付宝玉心烦,听闻姑娘们结伴出行也有些意动。进来天气转暖,在家懒了几个月该出去走动走动,进香祈福也是极好的,便欲同去。

听闻老太太遇往铁槛寺进香,刑夫人,凤姐,李纨也决意同去,宝玉后知后觉听闻林妹妹要去,便也闹着要去,贾母自是应允的。

就这样一开始只是王夫人,绮玉与黛玉,发展为家里姑娘们,荣国府女眷并一个宝二爷。原计划是进完香就回来,如今这一大家子出门可不是轻易事,路上耗时耗力不说,老太太必得住一晚再回来,凤姐为安排这事忙进忙出,连着几天脚不沾地。

黛玉已抄好两份经文,暂时却用不上,一大家子出行自然要挑个黄道吉日,也要告知铁槛寺那边准备迎接贵客。

绮玉和姑娘们的押花几日后风干好了,其精巧让三春与黛玉甚为惊喜,只是风干后花草愈发脆弱,竟是不敢轻易动了。

早些天,绮玉就打发紫鹃去凤姐处讨些糊窗用的软烟罗,不需多少,只颜色要齐全,又寻时间打磨出大小十多个木框,给姊妹们裱花用。

将押花用猪皮胶贴于软烟罗上,还有一并押出的枝叶用作装饰,竟比真花还好看。探春等人第一次顽这些,一时上了瘾,各自软烟罗都用完还是意犹未尽,便拿了剩余的押花与猪皮胶回去,打算贴在窗纱上,又约好芙蓉花开后一起再做押花。

待探春姐妹离开,黛玉从柜里取来一匣子押花,种类繁多,她们二人做过的都在其中,卖相也比先前的好。

只剩一块一尺见方的软烟罗,是秋香色的,被茶色的木框裱着,木框上还有精致的刻纹。两人贴了数十朵海棠花在中心位置,空白处零星贴着各色花朵,再加上枝叶点缀,好一幅花团锦簇的美景。

翌日去贾母处用早膳,请过安后绮玉把裱好的押花送予贾母,又道:“前几日我与姊妹们一同押花,做了这幅花团锦簇图想献给外祖母。”

“好,好,好孩子,你用心了,”贾母大为感动,接过细看更满意了,她这辈子见过的宝贝不知凡几,花团锦簇图远算不上精致,却胜在灵巧和外孙的一片孝心,不觉眼眶湿了。

早先她就想小孩子应是没什么坏心,只是被人教唆的,如今总算是懂事了。

“外祖母,可不能光夸姐姐,这图我也帮忙了,”黛玉笑道。

“怎么能忘了你呢,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一家子骨肉和睦才好啊,”如今宝玉还未起,只有绮玉与黛玉,贾母一边搂着一个,只觉心情大好。

哄老太太的主意自然是黛玉出的,绮玉也不反对,赚钱实在不容易,当前也只能先吃贾母的,既然吃了贾母的便不好再与她置气,退一步赔个好也是应该的。

至于宝玉,自有别的办法。

宝玉这几天却是起得早许多,不多久便来了,见了绮玉送贾母的押花爱不释手,只称其精妙。听闻姊妹们一起做的,没带上他,当即就不依,答应他下次一定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绮玉:外祖母我不想努力了。

注1:出自苏轼,原诗:昙花为谁现,淡蕊知谁怜;长夜谁与共,清珠泪可寒;蓝天高且远,雁过自无痕;明月空对影,千里两婵娟。

注2:出自谭嗣同,《狱中题壁》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