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并不理会,拎起一条裙子,冷冷地勾起唇角,冲着因加德林说道:
“这条裙子不是您给我设计的吗?”
“抱歉,是王后陛下的旨意,命我将已经完工的衣裙挑几套少雨小姐合身的先用来替换。”因加德林不卑不亢地说,“小姐,您的裙子我可以重新设计一个款式,两天后准时送到住处。”
“可我就是喜欢这款裙子。”薇露冷冷地勾起唇角。
“如果小姐喜欢这款裙子,我可以重新做一身。”
“但我不会和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穿同一款裙子,您说该怎么办?”
怒气冲冲地向身后侍女做了个手势,两名侍女略有些迟疑,就算少雨是怒,那也是属于棣言王子的怒,岂会容她们随便在王储宫去动他的个人物品。
“磨蹭什么!”薇露厉声道。
“薇露小姐……”柚黛想劝解,但被薇露一把推开,这女人说虽身材和少雨差不多,但力道却不小。
两名侍女不再犹豫,上前去抓少雨的两条手臂,少雨又是脚踹、又是手抓,但毕竟身体纤弱,难敌两名身材高过她的女子,两条手臂被抓住分开在身体两侧,薇露上前一步,凶狠地甩了少雨一个耳光,只打得她眼前一黑,头侧向一旁,但随即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她惨叫一声,唇角渗出殷红的血丝。
“你这个狂妄的怒,如果不是念在你是殿下的女怒,你打我一巴掌,我可以按照紫艾的律例把你送进禁狱碾断你的这只不知好歹的贱手!”
少雨抬起头,一双幽黑秀丽的眸子毫不示弱地瞪向薇露,带血的唇不屈地轻轻扬起:
“我不知道紫艾的法律是怎样的,但是你闯进王储宫找事,是你把王后赐给我的衣裙撕裂,是你先打了我,这一切息蒂小姐和柚黛小姐都亲眼目睹,如果说我需要为我的反击付出代价,你呢?棣言既然把我带来王宫,你以为他会放任你糟蹋处置我吗?”
不提汤泉宫中被安棣言收拾的宴姬以及两名索夏斯舞姬,就算是贵族小姐,只要冒犯到安棣言身旁的人,他报复起来是不动声色的凶狠,这是在兰德时,夜炫王子亲口所说,安棣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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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她不清楚安棣言和薇露的亲密度,薇露说她和安棣言是青梅竹马,如果两人真有不一般的感情,她打薇露的这一巴掌怕是会让她遭受到更可怕的摧残,但,此时她决不能够露出怯懦,让眼前这个侮辱她的女人更加轻贱她。
薇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也意识到了少雨所说的这一点,但此时已经骑虎难下,更不愿意在气势上输给这个小女怒,特别是这个小女怒竟然对棣言王子直呼其名,这两个音节就像刀子刺入她的心窝,许多年前的她,也是如此亲密地称呼安棣言为“谛辰哥哥”,抱着他的脖子撒娇,小小的她和小小的他睡在一张床榻上就像两个甜美的天使……
嫉恨就像一条毒蛇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理智,特别是少雨那双高傲的眼睛,如此纯净的黑色,仿佛她的身上流淌着比她更加高贵的血液。
她一个小女怒,以为凭这双和王后相似的黑眸就能够蛊惑住殿下?
薇露抬起手,“噼里啪啦”在少雨的脸上打了十几个巴掌。
少雨白皙柔嫩的脸颊被打得青肿一片,但她咬住牙,不让自己再叫出声来。
这个蛮横的女人想看她求饶叫疼,她偏不让她如愿,只是用一双闪亮的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薇露。
“殿下的名字是你这个怒叫得的吗?”薇露喘了口气,视线落到那张曾经清秀娇美的脸蛋上,心里舒服了些。
“我叫名字是棣言许可的,你可以吗?”
“还嘴硬!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怒,就算我把你处死,我不过是毁坏了殿下的一件私人物品,在紫艾法律上,我用金钱赔偿给殿下,得到殿下的谅解,就可免于任何控诉……”
“但棣言如果不谅解你呢?”少雨淡淡一笑,心中其实并不能确定安棣言对自己的感情。
薇露一时语塞,少雨的那双依旧闪亮的黑眸让她很不爽,随手又抽了女孩一个耳光。
“我今天打你,是让你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怒就是怒,永远不会成为唪笃。”
少雨张开嘴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薇露的脸上。
薇露气得够呛,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女怒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低头,她自己抽了对方十多个耳光,手掌已隐隐作痛,恨不得身旁有一把刀的话,干脆把这张她看着就生气的脸给划破,就算安棣言心疼也不过心疼一时,对于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他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多少性趣。
她拿出手帕擦着脸颊,用手指了指两名侍女,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掌这个小骚怒的嘴,看她还敢不敢嘴犟!”
两名侍女正想动手,门口响起男人的冷喝声:
“放开她!”
薇露脸上一瞬间有些惊惶,转过脸,见是安棣言的近侍诺因,略略定了定心。
诺因扫过少雨那张肿胀青紫带着血迹的脸,当目光停在薇露身上,原本沉稳的声音已隐含怒意:
“殿下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薇露小姐,请您自重,如果再不离开王储宫,殿下回来时,将以擅闯王储宫行刺殿下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