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希望

“父王,其实有一件事……我在回冰眙的飞船中一直在思索。”

苏念略有些迟疑,对于他并不成熟的推测是否有必要向义父提及,但这件事数天来久久地压在他的心头,他说不出这是一种怀疑还是直觉,或者说两者兼有。

雾珈增罗瞥了眼苏念,或许是因为太了解这个义子,见一向爽直而又极能把握分寸的苏念似藏着什么心事,有些意外地向他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是这样的。”苏念轻轻地湿了湿唇,说道:“确切来说是一个人。父王,在兰德王宫我从被关押的地牢脱身后,曾经躲入距离地牢最近的杜茵宫,由升降机上楼进入棣言王子的套房,我在底楼已听到有侍仆说棣言王子和他的随从出席风球赛,原以为套房内没人,哪知道在寝房外间遇到一名女子,我怕她引来正在整个王宫搜捕我的禁卫队武士,原想把她掐死,却没想到她竟然用中文呼救。”

“在生死关头用在兰德、夜邪人听不懂的中文呼救那只能是她的母语,这么说她是地球上的中国人?”

“是的,我又检查了她的头发、眼睛,发现并不是染的,也没有戴隐形镜片,她是个地球女子,而且她的脖子上戴着限制自由用的项圈,当时我想她应该是棣言王子从地球上掳来的女怒,一个异常清纯美丽的女孩。”苏念的双眼闪闪发亮,唇边荡漾起柔情的微笑。

“于是你没有杀死她?”雾珈增罗含笑凝视着他的这个义子。

抵达紫艾奎北已经三天。

汤泉宫的入口建在覆盖着厚厚冰雪的地下,少雨还记得安棣言挽着她在飞船驾驶舱观看光幕中出现在奎北景致。

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一望无垠的纯白,澄澈、洁净,在苍白得似乎冻成一团的阳光下甚至给人一种冰冷的耀眼。

光幕中的画面在法提的操作下不断地切换,有俯瞰角度的可以看到皑皑的白雪中点缀着一个个灰黑色小圆点组成的圈。

直到前行到雪原的边缘,在连绵的群山旁,飞船逐渐下降,少雨总算在光幕中看清那些小圆点原来是犹如索尔兹伯里石环的巨石阵,灰黑色超过十米的巨石整齐的排列成一圈,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被视为英国史前文明象征的巨石阵或许也有可能是外星人在地球留下的遗迹。

天空中飘起零星的雪花,当飞船接近巨石时,雪花已由蒲公英般的绒毛升级为密密的鹅毛。少雨忍不住有些瑟缩,打了个寒战,虽说自己取名叫“少雨”,但真让她穿着单薄的丝质长裙走出飞船,她哪里燃烧得起来,没变成冰柱已属奇迹,好在她很快放心下来--巨石中心的一层厚厚冰雪自动向两边分离,露出一个入口,飞船进入后自动合拢。

飞船平行向前,通过两扇厚重的金属大门,才进入地下飞船停靠场。

室内没有朔风、没有雪花,温暖如春。

从风格硬朗沉稳的地下层建筑直到汤泉宫的主要生活区,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妩媚、妖娆的世界。

当眼前黑色镶银的雕花门自动分开,立刻吸引住少雨双眼的不是挂着淡金色半透明丝草帘的精致回廊,不是香气怡人、绚丽繁茂的花草树木,也不是庭院中缭绕着腾腾水汽、比杜茵宫底楼浴池更大的一泓温泉,而是许多的女人,几乎可以用种类繁多来形容。

这些女人无论是浅金色、象牙白或者其它肤色,都一个个美艳动人,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有许多甚至可以用火爆来形容。女人们或裸身浸泡在温泉水中,或裹着薄纱懒散地半躺半坐在白玉石阶上,也有一些或浓妆或淡抹,以各自的品味穿戴她们认为最适合自己的精美服饰坐在左侧的回廊内,其中有怀抱小宠物的、也有拿着乐器的,音乐声夹杂在女人嬉戏的喧闹声中,撩起春色无限。

这……就是他的侍怒?或者说是他的“后宫”?

尽管少雨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众多的女人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心中还是卷起一种难言的酸涩。而此时所有的女人都静了下来,仿佛满园子的麻雀被突然药哑了嗓子,袅袅地向安棣言行过屈膝礼后,用极其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少雨,从她的黑发、黑眸移到耳垂、脖子上、手上精美无双的碎月石首饰、身上纯白色点缀着名贵宝石、精致刺绣的长裙,神情由惊疑慢慢地转变为一种嫉妒,当视线落在少雨和安棣言相牵着的手,有不少隐隐燃烧着的眸光化为了锐利的刀子,恨不得把她握在安棣言掌中的手齐腕割下来。

她只觉得有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原本温热的手掌被周围冰冷的注视吸走了所有热量,她在他掌心中的手指颤了颤,心惊胆战地想抽出,可他却把她的手捏得更牢。

走进右侧回廊,透过垂挂着的丝草帘向外瞥去,庭院中的女人们已收回切割她身体的视线,继续先前的玩耍嬉闹,只是不像注意到安棣言进来前的随意无拘,每一个动作好像都是刻意设计练习过,充分展示自己最突出的优点,有些声音好听的女人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都扩大了不少。

右侧回廊看来是通向安棣言的寝宫,除了她和他走在光亮洁净的地板上,只有在回廊尽头处的一扇大门口守着两名武士,看来也许有禁令禁止侍怒在平常时进入右侧回廊。

门未等两人靠近已自动打开,一个三十多岁、温文儒雅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的如同刀削过的脸很尖瘦,额头宽阔,深蓝色的长发在脑后梳理得光滑而一丝不苟,而深陷于眼眶中的一双蓝眸精明干练中带着与安棣言的霸气完全相反的谦和恭顺。

是他?五年时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面容上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少雨一眼认出从对面走来的男人正是五年前将一张存有五十万现金的银行卡推给她的桫先生,也就安棣言的管家桫松。

桫松的目光轻拂过少雨,也许是因为女孩已有较大的改变,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种认不准确的惊疑,可按照自己身份、礼节又不能仔细观察,只是先躬身向安棣言行了一礼,说了几句恭迎主上回来的话,用只有安棣言能够会意的神情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随后让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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