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攥着她头发的手已很快松开,他的手臂落到她的腰部,只是把她夹抱在他的胸膛前,被浴水湿透的身躯被按住紧紧贴住他的。
“他真的只说了这些,如果……你说我还有其它隐瞒的,是我问他,他是谁,为什么会……中文?”少雨只觉得有一种窒息般的憋闷,他夹得她好紧。
“中文,他为什么要跟你说中文?看来你瞒我的还不少!”他森冷地说,蓝眸中是一片让她的恐惧重回的寒凉。
“他掐住我脖子时,我呼救用的……是中文,他听了后就放开我,用中文对我说那番话。他……离开时告诉我,他叫苏念,他去过地球。”
“就这些?”
“他……问我叫什么?”
“你说了?!”他的手臂陡然用力,将她原本站立的身体拉起,头部和他的平行,逼视她的双眼中射出两道邪异阴冷的凶光。
“是的,我对苏念说我叫少雨!”她抬高了声音,再也受不了被他压迫得一颗心时起时落的恐惧,就像一把绷紧的弓被拉到一定时候会断裂,泪从她的眼中喷涌而出。“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我叫什么?我叫少雨,我就是要告诉他!我就是想要他救我回地球,我不要……留在你这个……把女人当宠物凌虐玩弄的野蛮人身旁……”
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只觉得整颗心已哀痛到极点、忍受到极点,就算她曾经对他动过心,但舞会中他已亲口把她对他的那点心动撕碎,他已明确地告诉她,她从属于他,他可以对她有所要求,但她不可以!是的,她就是他的宠物,而且一度竟然还满足于这种状态,但……这一次她真的再也不想在他的暴戾和温柔的循环中伤痕累累地生存!
面对着他似乎喷出火来、跳动着血光的双眼,她唇边流露出凄厉的笑意:
“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逃,除非……除非……你杀了我……”
一声轻轻的咳嗽,他转过头,发现少雨已睁开一双夜空般清澈透亮的眼眸,一只手抚在喉咙青紫色的掐痕处,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凄伤注视着他手中已禁锢了她一个月的项圈,他竟然有一种脑中刚转过邪念就被人捕捉住的不安,讪讪地道:
“既然你不喜欢,以后不带这个项圈。”
他随手把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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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雨的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哀叫,她似曾听到颈部的骨骼发出瘆人的“咯咯”声,呼吸困难,身体中的血液仿佛被阻截停止流动。
意识渐渐消散,她原本下意识抓在他手背上想掰开他掐紧在她脖子上的手,此时慢慢地滑了下去,软软地掉在浴水中……
安棣言的脑中一激灵,就像一满盆的冰水从头顶浇下来,掐着少雨脖子的手松了开来,却见夹抱在胸前的女孩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在水雾缭绕的浴室中呈现出一种近乎死亡的灰白,长长的睫毛静静地下垂,爬满颊边的眼泪书写了她最后绝望的哀痛,此时的她反而显得异常宁静安然。
“少雨……”他的手指小心的抚在她脖子上青紫色的掐痕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在盛怒中究竟使了多大的力量,但下手的力道应该还是留有余地,他毕竟是一个未来要掌握至高权力的成年人,多年的历练已能使脾气暴躁的他在关键时候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将女孩抱出浴池,平放在镶嵌着银色花纹的地板上,深吸一口气,捏住她的鼻子,附下身将吸入的空气嘴对嘴送入她的唇中。
当他第二次嘴贴向她的时候,她的胸口一阵起伏,头侧向一旁,发出一串痛楚的咳嗽声,晶莹夺目的泪珠在干咳中顺着她轻颤的眼睫潸然落下,喉咙的血腥味让她难受得恨不得自己未曾醒来。
“少雨,你还好吗?”
“还很疼?”他的蓝眸在金色的烛光下闪动着奇异的宝石光彩,几缕微曲长发散落下来,在脸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却更衬托出他的脸庞如同玉石雕刻般的精致细腻俊美,在彼此目光接触的一霎她竟然有种屏息的心迷。
问她“还很疼”?她疼的地方可真是太多了!
她不由自主地撅起双唇。
他的眸光一闪,已料知她在想些什么,凑近她,轻咬着她的耳垂道:
“是不是……下面也很疼?”
松开牙齿,被她的两只手抓着的那条健壮结实的手臂已深深地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鲜血顺着白晳的皮肤滑落下来,在她湿漉漉的水蓝色裙子上就像一朵花般绽放……
心竟然又痛了起来,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一滴滴落在他被她咬伤的手臂上。
耳畔隐隐萦绕起她曾经的手机铃声:
“……一阵风,一场梦,爱如生命般莫测,你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
他诡计得逞,轻笑一声说:
“我还以为你喉咙疼得不会说话了。少雨,我给你去取止疼消痕的药丸,另外治疗流感的药水也需要配制,晚上你忘了服用。”
他从床榻上起来,穿上一件有几分古罗马风格白底绣有银色边饰的宽松长衣,清新随意,一头微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烛光飘落在他挺拔的身躯上,掩去他原本充满力感的肌肉,此时的他倒显出一种少有的、如同诗人般的飘逸优雅。
真是个诱人的“魔鬼”,如同妖冶的蔓血萝花,明知道这是用鲜血滋养的魔异之花,在看到的第一眼,已牢牢地粘住她的视线,吸引着她去欣赏、去接近,哪怕花中暗藏着无形的尖刺……
心已被蛊惑,他和她的较量她恐怕永远是输家。
暗自叹息一声,他将取来的一只盛着咖啡色药丸的小银盏放在她的枕旁,说道:
“你先把药丸吞下,等我片刻,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