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挣扎

升降机停下,他径直走进浴室大门。

五彩琉璃门打开后,但见浴池房内水雾缭绕,一股幽淡的花香夹杂在湿热的水汽中,那是下方丝笼中装着香料的水晶灯散发出来。白玉的坐榻、通向浴水的台阶上零星地散落着几件女人薄透的内衣饰物,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扯下,还留着撕裂的几缕金红色的布料。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曾经有过**之事的味道,让少雨闻到就想作呕。

拉下搁在玉石坐榻上的一块白色有着银色花纹的浴巾,安棣言裹在女孩不着寸缕的娇躯上。

他抱着她离开浴池房,回到楼上寝房。

内室暖和如昔,那只白耳的小动物正在舔食翻落地上的几块糕点,听到安棣言抱着少雨进门发出的响动,吓得一溜烟逃窜到之前安棣言把它摔出的窗边,钻入一只靠枕下,簌簌地发着抖,以至于靠枕也仿佛电动般震颤起来。

把女孩放倒睡褥上,男人发现她已昏睡过去,原本温暖的金色灯光洒在她那珍珠色的莹润肌肤上,却呈现出一种朦胧月色下的清冷。

他凝视着这个片刻前被他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孩,她曾经的娇俏秀美此时只余下死一般的沉寂黯淡。手落在她凌乱湿湿的长发上,慢慢地捋下去,指间触在枕上,水的湿气已在枕上漾开一片寒凉。

他知道不弄干头发,任她这样睡下去,病情会加重得无法收拾。

莎曼依以为他不相信,说她的同伴紫夏也看到了,还有宫里的不少人,包括息蒂小姐。

安棣言不动声色地把这个告密的女人打发走,然后查问了息蒂和守在套房门外的护卫武士,证实少雨确实是由夜炫王子自花园抱回楼上套房。

他的心头立刻有无名之火升腾起来,而息蒂还想为少雨开脱,说她在花园中头疼眩晕,正欲离开的夜炫王子发现后很绅士地伸出援助之手。但听在他的耳中却反而激起他另一方面的疑心,他其实也不相信少雨这么快会和夜炫有男女之情的幽会。一个月的相处,他作为她第一个男人,很清楚这小女人在男女方面是异常羞涩被动,但正由于她的柔美和娇羞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关爱和保护**,这是他所不能不提防。

她既然身体虚弱,既然有随时眩晕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去花园呢?这个生病的小女人不顾息蒂的劝阻正好选择夜炫亲自送桉葡酒来杜茵宫的一段时候去花园(他知道从寝房外间的窗口能观察到由杜茵宫正门进出的人),这本身就很不正常!

他很清楚她的心里一直藏匿着逃跑的念头,以她的聪慧,只要离开飞船踏上陆地,她就无时无刻地在寻找机会,夜炫有可能就是她的机会,所以才会有虚弱的女人在花园中头疼眩晕,路过的王子英雄救美。

所有的只是因为她要逃跑,她必须选择一个和他有一样实力、又对她温和善意的男人,这想必是她根本目的!

唇角弯起残酷的狠意,既然他暂时还无法从她脑中驱走逃跑的意图,最好的方法就是狠狠地惩罚她,让她懂得和任何有可能提供给她逃跑方式的男人接触的后果!

他没有戳穿他自认为的她的意图,既然这个小女人如此心机深重地利用病体来谋划,那么他就把这当成地球时未曾让他尽兴的游戏的延续。

此后他得心应手地攥她的头发、扛起她、掷入浴池,直到她在水中挣扎得奄奄一息,沉下去的瞬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他才游过去把她拖上浴池旁。

胸口一直像是淤塞着什么,多年征战历练使他能够在许多时候保持冷静客观的头脑和锐利得几近具有穿透力的眼神,可一遇到这个娇弱而倔强的小女人却被扰乱成混沌一片,他竟然少有地没有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痕,也没有给予她任何辩解的机会。

她依旧沉默不语。

真好笑,他惩罚得她几乎命悬一线,然后对她说有谁敢欺负她,他决不会放过,他难道不知道把她欺负得最惨的是他自己吗?女人争宠使坏造成的不过是皮肉的磕碰擦伤,哪像他的伤害,对她来说是由里至外难以磨灭的绝望的痛。

他很难得没有逼问她,手指带着热度按在她的手肘上,在抚摸中,擦伤、淤青渐渐消失,曾经渗出血的部位,在凝结住的血痂也掉落后,留下一些褐色的痕迹,她知道根据受伤程度,这些褐痕一段时间后就会消失。

当他的手抚向她的腿部,她慌忙将攥在手中的毯子拉过来盖住身体。

他横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小女人还真是少有得羞涩,若是其他女人只要剩下他和她两人,恨不得立刻*在他身前,而她每晚和他睡在一起,也和他有过数次身体上的水乳交融,他平常都不在意在她眼前裸露身体,倒是她睡觉前只要他在寝房里,总是快速地钻进毯子,倒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某种带颜色的狼,他有这么轻浮吗?

治疗完膝盖上的淤伤,安棣言检查了摆在矮柜上的药剂,挑了一种对流感病人最有效药水,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药茶,转过头,发现小女人又卷着毯子昏昏入睡。

他只得抱起她的身体,唤醒她,将药水喂到她的唇边。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盯了眼那棕黑色飘有异味的药茶,一言不发地侧过脸去。

怎么还是这副态度?他驯了她这么久,她也受不了少皮肉之苦,可一旦他为某件事对她严厉,她又忘了后果地不顾一切对抗他,哪怕最后还是自己遭罪。如果是平常他真想对她好好地再驯上一次,让她对他俯首帖耳,可是她今晚已被他好一阵折磨、又生着病,对他来说总是于心不忍。

吸了口气,他把原本想提高的声音压下来,柔声地哄道:

“少雨,喝药,不喝药你只好每天都睡在寝房里,你看你去一趟花园都会自己摔伤……”

“我又不是自己摔伤的……”她咕哝道,话说了半句,她想到什么,闷闷地闭住唇。

“既然没人推你,自然是你自己摔伤的。”他的唇边闪过一丝笑,要套这个小女人的话还不容易吗?“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走出寝房内室,我担心你在寝房外间都会被地毯绊倒、被坐榻磕伤。”

他的手指从她额头的褐痕滑下来,落到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不惊动她地小心扯开。

在手肘、在膝盖上,他发现一块块淤青和擦伤,流过血的地方已结成痂,未曾像额头上的伤痕经过处理。

这些伤痕可以证实这个小女人曾经摔倒,有可能是撞在花园中的雕像、椅子上,而且还撞得不轻,单凭额头上的这块伤痕,就有可能把她摔晕。此后夜炫发现了她,用他自身所带有的治疗能力治愈她流血的额头,然后把她送回楼上套房,这应该就是事情的部分经过。

可是就算在花园中因为眩晕站立不住,她也可以在摔倒之前扶住些什么,如果身旁没有可扶的,她直接倒在草地上,是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痕,除非她的身体在突如其来地撞击后飞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