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只有我,你该牢牢记住这一点。”
夕阳最后一缕金色霞光映入他的眼帘,他原本金色的瞳仁熠熠生辉,仿佛是异空中神祗那能洞悉一切的神眼,俯瞰、审视着她的灵魂。
注意到她的秀眉很不服气地微微一扬,他的眼中漾起诱魅的轻笑。
“我是你最亲密的人?难道不是吗?”他的唇凑近她的耳旁,张嘴含住她的耳垂。
他总算稍稍松开了她,也没有理会她的反抗,不知道是不是觉得两人在一起时有大把时间可以折磨她,犯不着在人前留下他对女人施暴的印象,只管自己继续说道:
“近三十多年来,冰眙一直和紫艾敌对,没爆发大规模战争只是有曼普尼国王压制着雾珈增罗,但近些年来,曼普尼国王年事已高,执政力不从心,权力上逐渐被雾珈增罗给架空。不过雾珈增罗治理国家确实有一手,冰眙民族众多,莫殊达罗人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内部原本就容易发生种族混战,但雾珈增罗却能够妥善地处理和各少数种族之间的关系,强硬又不失灵活,才使近些年冰眙国内局势相对稳定。我曾经想让父王采取些措施,毕竟当年曼普尼国王付出一大笔战争赔款求和,靠的是冰眙国内种族间矛盾的激化,无法内外同时作战,可父王不想干涉他国内政,以至于冰眙国内种族间到现在已有一定的凝聚力,只要雾珈增罗坐稳王位,恐怕对临近国家的战争将迅速提上日程。”
少雨尽管只能大致地听懂,但他谈论政事时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浑厚而充满张力的声音,不论他所说的内容,他那侃侃而谈的神情就已带给听者身心上强大冲击力,让人情不自禁被他的话语吸引,他原本就是天生的王者!
女人总是对那些能对她造成震动的强者产生别样的感情,那种感情的沉淀会渐渐地消除恨意、模糊对方曾经给她带来的创伤记忆。她也会如此吗?
她长长的眼睫抖了抖,用力甩去脑海中泛滥起的汹涌浪涛,她不要连精神上也被他缠住。
一个被怒役的女人如果对怒役者都产生敬慕,恐怕是最可悲的沦落--
午宴后是神庙的祭祀,啻风作为兰德国王需要向丰收之神西奥碧斯奉上金色祈福烛以及完成一系列祈福仪式,夜炫王子连同兰德的不少高官都必需要参加,安棣言身为贵宾受到啻风邀请后,也前往王宫旁的神庙。
安棣言紧张地停止住了撕扯她裙子的手。
“少雨,怎么……”
安棣言摆了摆手,息蒂忙屈膝退出寝房。
他转过她的身体,捧起她的脸,却见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两颗晶亮的星泪,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
“少雨,是不是我弄疼了你?”在**激荡时,他不清楚自己在剥下她裙子时是否触到了她背上的伤痕处。
“疼……背上疼……”她的眼睫抖了抖,泪珠掉了下来。
“你躺下,我去拿药膏来。”
安棣言很快拿着盛有药膏的银盒回到她的身旁,在地毯上坐下,用手指挑起乳白色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她背上的两条紫红色的鞭痕上。
直到把一盒药膏全部抹完,此时他早已平息身体对她的**,将被他撕扯下的裙子上衣拉起来,遮住她的后背。
“要是身体上支持不住,晚上你还是在寝房休息,我让息蒂照料你。”
“可是下午我已经睡了很久。”她用手指攀住他的手臂。
“你想去观看巡游表演?”他当然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唇上带着笑,眼中却掠过一片让她害怕的寒光。“少雨,你似乎还没有吸取教训。我最憎恨被女人欺骗,你背上的伤并不像你叫喊出来的疼。”
“我……”她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地击中,想分辩,可一想到他自从打了她后就一直在给她治疗,恐怕比她更清楚她背上的鞭伤恢复状况,既然自己确实是在假意地喊疼,再辩解会更加惹恼他这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男人。
手想缩回,被他反手握住,她惊惧地睁大一双水般的眸子,以为他又想把她扛起来,带到什么地方去揍一顿,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手拂过她散落在地毯上的秀美长发,说道:
“想跟我观看巡游表演,去找息蒂把头发染成深蓝色,然后戴上隐形镜片。十五分钟后,我在小书房换盛典礼服,你过来随侍。”
夜色已浓,兰德深紫色的星空中却是灿烂夺目,色彩绮丽、变幻无穷的光影在空中流动,蓝的、绿的、粉的、金色的……时而如云彩凝固、时而飘动如纱、时而霞光万丈、时而又似鲜花吐艳,这些人工制造的光影效果把节日的夜空打扮得多姿多彩、美轮美奂。
王宫前的广场上临时搭建起三个伸缩看台,少雨和安棣言坐在中间的看台上,也就是啻风国王的左侧、右侧是夜炫王子以及啻风的数名宠姬、最亲信的数位大臣,其他随侍的有侍从、侍女以及特种护卫武士;而另两个看台,一个坐着兰德的其他重臣,另一个坐着受邀的异星贵宾及使臣。
说是临时搭建,其实都是用特种金属制造,精密程度堪比飞船,不但有各种安全防卫设施、内部有功能齐全的休息室,而且外表也异常奢华,装饰着各种锦缎织物、花卉、雕塑、挂毯等等。
少雨坐在安棣言身旁的椅子中,不快地扯了把遮脸的头纱,他都让她把头发染成深蓝色、眼中戴上和他眼珠同色的隐形镜片,竟然还让她再罩上头纱,就连啻风国王的后宫姬妾都未曾这样打扮,一个个把娇美秀丽的脸容、名贵精美的头饰展露在看台上,而她连吃个果味蛋奶酥都得小小心心地撩起头纱的一角,生怕把糕点上的奶油沾染到头纱上。好烦的!可不吃又不甘心,桌上好多的水果美食,还有不久前兰德侍女沏的胭脂香茶,那乳白色滚烫的茶水上点缀着胭脂色的奶油泡沫,就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卉,好看而且香气异常地诱人,如果不是太烫,她真想立刻喝上一口。
安棣言穿着极其繁复的白色绣银盛装礼服、戴着一个银色镶嵌有大颗钻石的面具,在看台灯光照耀下,如月夜的星辰坠落,神秘优雅华贵得如同梦幻中的神灵。不过神灵不是那么好当的,面对满桌的美食,他就像庙宇中面对案前供品的神像视而不见、泰然端坐。这样想起来,少雨终于觉得痛快了些,她戴着头纱吃东西也就稍微麻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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