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今天是最后一天。”她红着脸说,眼睛都不敢去看他。
“服侍难道只有一种?”他俯下身,手指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点了下。“飞船明天凌晨三点左右抵达兰德,所以今晚我会早点睡,你需要服侍我洗浴、侍寝……是点上萤尾香、整理床榻,服侍我宽衣。少雨,你在想什么?”
她的名字用他磁性的嗓音说出口,如灵动的丝带缠绕住她飘浮不定的心,沉沉地拉了下来。
少雨……母亲去世后,只有外婆才这么叫她,对她来说这个称呼带有一种只能有亲人给予的温暖爱意,可此时竟然由他--这个将她践踏为怒的男人口中轻柔地吐出!
不过,虽说为怒,但其实除了他曾经因为她床上身体的僵直罚过她不停息地干过一天的活,他平常时派给她做的事少之又少,她的重点是在学习语言、礼仪、风俗文化,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做事效率不高,让她取个什么物品,她找上个半天,以他的脾气还不如自己去拿了;惟一一次让她去膳食房帮佣,打破两个水晶杯、摔坏一只紫艾宫廷最名贵的瓷玉食器,他可不想在抵达紫艾前因为食器短缺,他需要直接对着各种锅来用膳。她不知道他是否是出于这样的想法,她这个女怒许多天来竟然生活得比那些贵族出生的侍从侍女舒适得多。
他问她在想些什么,其实她倒真的很想问他在想些什么?他时常向她强调她的“女怒”身份,但同时他又准许她叫他的名字,而此时他叫她“少雨”,仿若亲密恋人间充满柔情蜜意的称呼,在她心里漾起似水涟漪,颤颤地一圈圈向周围扩散……
可是……她最想听到的是外婆叫她的那一声充满慈爱的“少雨”,而不是他如同叫一只宠物狗般的随意,她相信他这一声“少雨”,就是有这种意味在里面,只是她没有接触过他的其他侍怒,不知道往日他是怎样对待他的侍怒,是不是有新鲜感时温柔地爱抚一下,给予一些优待?
毕竟在飞船上只有她和息蒂两个女人。就像她原来所想象的,回到紫艾他就把她丢在女怒堆里,就像古代中国的帝王,每晚上翻翻牌子,挑一个女怒侍寝,被禁锢着日复一日地消磨青春,直到更加青春艳丽的新人到来……她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有多绝望!
“我……没想什么……”她垂下眼睑,躲避他那双能看穿人心的犀利眼眸。
“要是想去,首先把屈膝礼练标准了。”他的手抚在她柔长的黑发上,用手掌卷住一缕发丝目光扫过被她搞得乱糟糟的房间,他自然不会忘了这茬:“还有,把这里打扫干净,地毯上不准有半点污迹,这些名家画作你若是不想欣赏就拿去书房,要是让我发现有所损坏--”
少雨吓得魂飞魄散,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叫。
是安棣言!他恐怕走的是她所不知道的暗门密道,正好捕到她靠在门边偷窥底舱的秘密。
好难受,脖子被手卡得透不过气来,他是不是想掐死她?她用手指去掰,但两人的力量原本就相差悬殊,他的五个手指像钢爪般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拖入升降机。
她拼命地挣扎,用另一只未曾被他削去指甲的手不管不顾地去抓他的手背,他故伎重演,把她扛在肩上。这一次他身上穿着皮装,她的指甲失去用武之地,被他很轻易的扛入书房,又经由书房旁的一条走廊,快步走进木结构的异能术修习室。
他……想做什么?始终一言不发的他可怕得就像一只准备突然爆发把她撕裂的雄狮,她的心已堵在嗓子眼,眼看着两道厚厚的丝木门重重地关住,她恐惧地叫道:
“我……不是故意去底舱……啊……”
她摔落在地板上,疼得她身子蜷成一团,几颗泪星从眼角滴落。
“就算我书房中的暗门是你无意中发现,但是你进去了,从你踏进升降机的那一刻起,你的行为已不能用无意来辩解。”
他的双眼冰冷得完全没有热气,唇角却噙起残酷的笑意,攥起她的长发,让她的头不得不仰起,面对着他那张带着诡异的僵硬、阴鸷森冷的脸庞。
“少雨,做错了就要受罚,我不会听任何辩解,这是我所有侍从怒仆所必须牢牢记住!”
他松开手,脱下身上外罩的黑色皮装,里面他根本就没有穿衬衫,裸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肌。
他要怎么惩罚她?少雨睁大一双满溢着惊恐的似水明眸,唇如同风暴初临时的樱果,颤抖出被摧残前最后的红艳。
但她并不去求他,也没有再辩解。
他也不多说什么,从腰间抽出一条细长的就像绳一样的东西,好像用黑色的皮革搓成的带子和银色金属丝交缠制成。当他握在手中,伸手撕开她长裙的后背,露出她曲线优美的光洁后背,她刹那间知道他手中的是一条鞭子,他……要鞭打她!
她张了张嘴,他那深蓝色的冰眸盯着她,似乎想听到她的哀求,一时紧攥着鞭子并没有动手。但她知道他既然已出口要惩罚她,这一顿鞭子是怎样也逃不了的,她求他只是自取其辱,倒不如用默然的承受来无声地反抗他展示他权威的暴力。
他警告似的狠狠攥紧被他卷在手掌中的发丝,在她想到叫疼前,松开手,手指落在坐榻旁正跳动着蓝色光点的雕盘。
门自动开启,安棣言的近侍莱离神情凝重地快步走入。
少雨在飞船中已生活二十多天,和四个侍从虽说未曾说过几句话,但都已认识,莱离就是前些天她穿着薄纱睡裙进入寝房时对她进行检查的侍从之一,见到他总让她浑身不自在,羞赧地转过头去。
“殿下,底舱关押的……”
莱离用的是夜邪语,少雨已能够大致听懂,听到“底舱关押”几个字,她好奇地竖起耳朵,但不知道是不是安棣言对他有所示意,莱离说了半句没有再说下去,随后和安棣言一起走出寝房外间。
少雨微微蹙起眉心,总觉得安棣言没有让莱离说下去,好像是在回避她。难道说飞船中关押着什么人?这可是从地球起飞的旅行飞船,如果关押着囚犯,肯定是从地球上掳走,会是像她那样被他从地球上捕猎来的猎物吗?
她在飞船中的活动范围多是安棣言的生活区,听息蒂说飞船中身份低微的仆役以及膳食房的御厨住在底舱的一些区域,底舱上面的一层是侍从、护卫的休息区以及膳食房等设施。这两片属于飞船下层区域的,她只去过膳食房,底舱是安棣言禁止她涉足的区域,她原以为是安棣言嫌恶她跟仆役接触,此时想起来恐怕更是因为底舱设有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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