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玛魔尼神的宠姬芙伊斯女神、战神特伊西司、爱神菲尼、夜神爱焚柯斯、冥司之王康奎德斯……好多的神名,只记得她晕头转向,何况这些神还搞搞三角、四角恋,有的还互相敌对,在异空中搞些决斗什么的,这便是人间灾难的来由。
昨天是她第一次走进书房,拿着一块抹布的她抬起头来,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他让她打扫他的专用休息室,就是想引她进书房喂食给他豢养的野兽,若不是他堵在门口,差点夺路而逃。
后来总算看清楚是一个个的野兽头颅,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紫艾或者其它星球狩猎来的战利品,目露凶光,仿佛正在磨牙吮血,每一个恐怕不是野兽中的王者也是同类里的佼佼,安棣言的霸气、野性和超人的强壮从这些挂满一面墙壁的兽颅中可见一斑。
想到自己也是他狩来的猎物,不知道他在紫艾会不会有个展示着女怒头颅的书房?这个问题,想想也会让她疯狂,当时她几乎是垂着头擦完所有的器具,以至于走出书房,颈椎酸痛发麻,要是每天让她去擦拭他的书房,她就算没被逼疯也得染上了颈椎炎。
目光如炬的他早已觉察到她走入这间书房的害怕,拢住她的蜂腰,靠近她娇嫩温香的脸颊,说:
“要是你不认真学习空弦琴,我每天让你从早到晚在书房练琴。”
她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唇微微地嘟起来,她就是无法把自己对他的不满隐藏起来。
他笑了起来,在她的唇上覆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放开她,走到一张比他在晟深做一日副总时更威严的桌前,从一旁自动感应伸缩拉柜中取出金属板、画架、画具箱。
把金属板架在画架上,他的手指按在画具箱上的一个开关,黑色饰有银色希猊图案的画具箱一层层、一格格自动分离,如同魔法师使用魔法后的幻象,变化出琳琅满目的颜料以及各种笔杆上描有银色图案的精美画笔。
“紫艾和银雾星系不少国家一样,颜料是用麝姝矿制成。用这种矿物制成的颜料在金属板上作画,完成后,颜料能和金属板融为一体,画面色彩鲜艳而且永不褪色。如果在织品上作画,可以根据织品的厚度放入这瓶银莘水稀释颜料,”他从画具箱中取出一只和箱子同色并绘有银菱花的瓶子,“颜料的色彩能保持在金属板上绘画时的鲜艳,但又不会使轻薄的织物在染上颜料后看起来变沉变厚,就算是透明的织物,用这种颜料在上面作画后依旧透明轻飘。”
这夜邪人还真够迷信的诶!难怪他们王子好像未开化野人,不过好在掳走她并不是用来献祭给神,要是像中美洲的阿兹特克人把活人献祭给神灵,用石刀挖出祭品心脏,然而再分食……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记得一年前她在学校图书馆翻看古印第安文明的书籍,读到阿兹特克人活人祭的这一段,带到图书馆当中饭的一个大肉包咬了一口硬是恶心地吐进了垃圾箱。
不过……好像夜邪人祭祀时也是有活人祭的!
此时阅读器正用文字、语音加上影像解说到神庙中的祭祀活动,据说夜邪人献祭给玛魔尼神的祭品都是异族未婚女子,要年轻貌美,但绝对不能是处女,如果是皇家神庙中举行的最隆重的祭祀活动,被选中的异族活祭品还是处子之身的话,甚至由王室成员来行使初夜权……
少雨嘴里塞着的香柠果肉差点喷出,安棣言占有她的身体,不会是想把她当作祭品献给玛魔尼神吧?否则怎么解释他费心费力地从地球上将她掳走带回银雾星系?已和他在飞船上相处近二十天,却也知道他虽然暴戾专横,但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他人无心的冒犯而耿耿于怀的人,最多像他曾经被泼湿裤脚时冲着清洁女工暴怒地吼一声,专门为那点小冲撞来精心报复不像他平常的为人。
正战战兢兢地瞎猜,阅读器中却已经说明,活人献祭在安阗神王即位后已逐步废止,她总算长吁一口气,还好不会被挖出心脏,只是如果安棣言并不想把她献祭给玛魔尼神,那么按照她不久前的分析,他把她掳走只是出于狩猎的爱好?
或者就像吃惯家常菜的人,偶尔打来些野味换换口味,或许他回到紫艾见到那些远比她妖媚的女怒,就已经对她失去兴趣。她听息蒂说过,在银雾星系各国权贵之间流行赠送受过训练的歌伎舞伎,送安棣言的无疑都最精通各种才艺的绝*怒,像她这样虽说长得不算难看,但还远达不到百看不厌的绝色容貌,他将近一个月来每天晚上面对着她,恐怕未曾抵达兰德,就已经视觉疲劳了。
“能背出多少个神祗的名字了?”安棣言的声音蓦然在她身侧响起。
少雨触在荧光屏上的手指一跳,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阅读器已被她调成手写状态,而她竟然在思索中,手指无意识地在荧光屏上勾勒出一幅安棣言的漫画像!而且还画得异常地神似,轮廓分明的脸庞、薄唇、高挺的鼻梁、微曲的长发、结实的身躯,特别要命的是她在他头上画了两只魔鬼的角,手中还拿了把三叉戟。
她慌不迭地摊开手掌想拂去画面,安棣言已先她一步从她的手下抢走阅读器。
刹那间,她几乎想用双手抱住她可怜的头,在她对他暴力行为的计算中,他对她用得最多的一招就是攥头发。
少雨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地给她讲解画具的用法,包括在金属板上绘画时用什么笔,在织品上根据厚度分别用什么型号的笔,而颜料又该怎样调制才能在不同的材料上画出最诱人的色彩。
他又亲自在金属板上示范,下笔极其熟练。
一开始少雨认为他在画什么恶心的东西想吓唬她,用的色彩如同鲜血般触目惊心,在金属板上涂抹上大块大块的红色,但渐渐地她发现他是在画一朵花,花朵大小在画中没有参照物不清楚,但花瓣较宽阔,色泽犹如曼珠沙华般妖红似火、诡异如血。
他在画板上又涂抹上其它一些较为深沉的色彩,最后点上较亮的白色、浅蓝等色彩,金属板上已出现一朵沐浴在星光下、滋养在血水中带着妖冶美艳的异星奇花。
少雨吸了口气,只觉得第一眼看到完整的这朵花就有一种蛊惑着她去接近的魔力,如此地诱人心魄,她仿佛能够闻到花的气息,浓郁的幽香,却又隐隐弥漫着血的腥异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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