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知她的眼里从来就不曾有过自己,又怎样?但得能博她半世欢颜,至少自己曾经努力过,也终不枉此生了。
“华氏祖训:不入仕途,远离官道。”华庭轩叹息而笑,心口有如刀戳,“君子寰,你这是在逼我做不忠不孝,违天反道的罪人啊!”
君子寰目中若有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蓦地冲他抱拳,深深揖下身去,“子寰拜谢,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华庭轩颓然看他,“说吧,要我做什么?”
“八绝将的黑翼羽林军,我预备在他面前推举你暂代统领之职,在我离开后,守卫帝都四门。”
华庭轩闻之一凛,“这般机要之职,谈何容易?陛下不可能答应!”
君子寰淡笑,“若我自请出京,西行治水,这是临行之前唯一的奏请,他……就一定会答应!只要帝都四门把握在你手中,届时朝中势态尚且还能控制。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一旦他下定决心动手,顾及江左四大豪族势力,也势必不会拿你怎样,顶多褫夺了你兵权,押你还邺郡去,到那时,你依旧做你的闲散小侯爷罢了,总之不论如何,都终不至连累了你。”
“不对,你定是还有事瞒我,否则不可能如斯笃定!以我现在认识的你来说,不可能甘愿就这么抛下一切放心离开!”
现在的你,是一个为了野心不择手段,连女人都能够坦然利用的恶魔……
华庭轩眨也不眨盯紧了他,以为自己已将他看的透彻,心中一瞬冷然。
君子寰似料到他有此一问,唇角微挑,逐字顿出,“北帝兴兵,欲占东夷。”
“什么?!”
华庭轩霍地上前一步,语里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先是西戎,继而东夷,北朝分明是想南侵,这么大件事,除了你,朝中竟无其他人知晓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这你先别管,你只要知道,这份军报在我离开帝都时也差不多是时候送达陛下的手中了,到那时,他该头疼的是东边,所以……”
“所以你才能这般无后顾之忧地离开?攘外必先安内,他又怎会冒险于此时令朝中生变?君子寰,你果然好手段,竟能与北朝皇族人联手,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你!只是千万别玩过了火,小心引火烧身,赔了夫人又折兵,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整个南朝作赌注!”
君子寰神色一冷,敛眉沉默不语。
究竟是拿江山做赌注,还是……人?
大雨渐止,朔风未静。
深沉夜幕暗如凝墨,唯一光亮来自崖洞外乍然劈下的道道惊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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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少雨浑身衣衫尽湿,紧紧粘在身上,被风一吹,冷不防猛打了个喷嚏,崖洞窄小拥塞,这一声显得格外响亮,她环臂拥住自己冷得瑟瑟发抖的身子,将羞红了的脸深深埋进曲起的双膝里。
谁料刚一低头,身子就叫人自后圈住,背抵上他胸膛,整个人被他不由分说用力箍进怀中。
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颊上霎时鲜红欲滴,脑海里一片空白,早已忘记了该怎样挣扎。
在这之前,他好像刚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是什么?
对了,他好像说,他对自己的心意……
心意……
什么心意?
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样的话?难道真的因为他……喜欢她?
不,这绝不可能!
先前那些羞辱与戏弄,她至今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看她的样子,从来除了冷傲睥睨,霸气横溢,再无半分缱绻柔情。若说有,也仅仅只是一种对猎物的兴趣和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她又怎会真的傻到去相信他?
似他这般冷血无心之人,何谈情爱痴缠?
思及此,心底陡然凉凉的一片,明知挣不过他的钳制,便低头动也不动,浑身僵硬如石。
身近若咫尺,心远如天涯。
赢城邺挑起面具下斜飞入鬓的长眉,好似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双臂猛地一收,将她用力扣紧。
人已在他股掌中,心,可以慢慢地占。
他俯首下去,任由雕凿般精致的下颌自然而然地枕在她肩窝里,薄唇勾起诡秘一笑,在她耳边暧昧吐息,声如魔咒,“这样不行,会着凉的!”
心脏一瞬骤停,浑身血液于刹那间尽数涌至头顶,整个人又好似从头到脚凝结成了冰,再也动不得亦说不出。
不容她回转过神来,赢城邺修长食指轻轻抚触过她右肩,动作轻柔,似在描绘一样至珍异宝。
少雨背对着他,看不见那双狭长深邃的眸子里,此刻正闪烁着一种莫测难辨的幽光。
她茫然呆在那里,耳际只剩轰鸣,连思考都再也不能。
少雨身子一颤,遽然惊醒,觉察出他无理轻佻的举止,一股莫名的恨意涌上心头。
此生从未被男子如此对待过,奈何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就连感情这般严肃而神圣的东西也要拿来肆意亵玩,他当她是什么!
怒气刹那冲霄,人已全然清醒过来,抬肘便向身后用力击去,一怒之下,咬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赢城邺似料到少雨有此一招,手臂骤地一抬,轻易便将那一肘制住。
少雨深吸一口气,飞快扭转另一边身子,扬起空出的一只手便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十成十的力道,却未听见预料中清脆的声响,赢城邺淡然轻笑,掌心一翻,将她手腕攫住,一左一右两只手,被他顺势用力反剪至背后。
“赢城邺,你玩够了没有!”
她愤而怒吼,泪水夺眶而出,换来的却是他的掌风拂过她肩胛骨,全身一麻,便再也不能动弹。
“你……”
他居然点她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