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你尽管说。”苏嬷嬷欢天喜地的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乌兰珠略一沉吟,迟疑问道:“不知宫内之事,苏嬷嬷能打探到几分?”
“什么?这宫中的事,你还用问我么?难道兰珠姑娘不是一直和二阿哥待在宫内?”
“此话何意?”乌兰珠拧眉,从苏嬷嬷话中,她似乎听出些端倪,“难道他曾来此寻过我不成?”
“正是,难道你没见着?这便奇怪了,那日他曾前来这里寻你,知你被接去了瑞王府,就匆匆走了,我以为他定是寻去王府接你了呢。”
乌兰珠心念一转,与苏嬷嬷核对了下日子,正是小雨离府那天。
她神色露出些许黯然,一双如墨黑眸中掩不去神伤。只需一想,便不难猜到,小雨入宫,是被二阿哥当做她带走了。但即便容颜再相像,连香秀都能分辨出她与小雨神态动作上的些微不同,为何自己倾心所爱的男人却不能?思及此,心仿佛扎入一根针,阵阵刺痛如水波蔓延。
想着睿霖和小雨一块,一种难言的苦涩便在心尖上蔓延开来……
“姑娘,兰珠姑娘——”
苏嬷嬷的呼唤将乌兰珠神思牵了回来,她恍然凝眸,见苏嬷嬷正不明所以望着自己,所来这里的目的再次涌上心头。
关心小雨安危的念头,漫过心底悲伤,乌兰珠打起精神关切问道:“苏嬷嬷,你能不能帮忙找人进宫打点,帮我探听些消息?”
“不管你想知道什么,怕是我无能为力了。”苏嬷嬷说罢一叹,“如今宫内动荡,连累了我这青楼生意都一日不如一日,真的不能帮上忙。”
额亲王被太子一事牵连,在宫里失了势,苏嬷嬷没了靠山,自然少了几分气势。
听出苏嬷嬷口气确实无奈,乌兰珠也明白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得告别了苏嬷嬷,伤心不已地回到瑞王府。
“小姐,小姐,您可回来了!”乌兰珠方一进门,香秀便迎上前急道:“王爷回府了!”
“哦?他人在哪里?”乌兰珠黯然的神色中闪过一抹欣喜,忙追问。
“像是奔书房去了,也是才进府没多久。”
“我去找他。”
乌兰珠说完,人已转身快步离去。
在花园中,与城邺遇个正着。她心中一宽,拦下正欲去往书房的城邺。
望着乌兰珠鲜少的慌乱,城邺略感诧异,“兰珠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王爷,你这些日子,可有入过宫?”
城邺挑眉,“为何这样问?”
乌兰珠心急如焚,也不再同他转圜,径直说道:“我听说,小雨在宫中被太后打了半死,确有此事?王爷是否知情?”
“你说什么?”城邺闻言面色大变。
“驾——驾驾——”
马蹄声急,带起尘烟滚滚,暮色中,城邺策马一路往皇宫飞奔。到了宫门外,他翻身下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正欲上前拍打宫门,就听“吱咯”一声,右侧宫门缓缓开了,九阿哥睿祺牵马而出。
“王兄?”
睿祺显是没料到会在宫门口撞上他,面上露出惊喜之色,孰料城邺却连一个正眼也不给他,径直进了宫。
“王兄请留步!”睿祺跟回去,压低声音道:“我有话说,此事关乎到小雨的身家性命!王兄可否听我一言?”
此际天尚未完全擦黑,宫人们忙碌的身影仍随处可见,城邺听他言及关乎小雨之事,四下一扫,不动声色的放缓步子。
“王兄,之前种种事眼下不便细说,当务之急是须得想法将小雨赶紧送出宫去,若任由她继续留在宫里,太后须容不下她,迟早性命不保!”
“小雨是谁?”
“呃,王兄,还请王兄速速设法带了福晋离去。”
“她真个被太后打了么?是因何而起你可知道?”
城邺听乌兰珠说小雨被打得半死,也不及细问她就大步跑去马房牵马而出,因为他料定乌兰珠也必不清楚个中详细缘由。
“太后日前曾召了王兄府上侧福晋素雅进宫,从她嘴里得知了小雨冒充蒙古格格一事,因疑她进宫怀有目的故而重刑上身。”
“那该死的女人!”城邺星眸中迸射出寒意。
“王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可否借步我书房,容我将之前种种端由细细说来,再合计合计咱们该想个什么法儿送福晋安全离开!”
城邺转头看他,此际,各处宫灯已次第点燃,他温玉般的脸庞上满是诚恳,浓浓地写满对小雨的关切。城邺略沉吟会,遂点头应允,实则他匆匆打马赶来宫内心里并未曾想好见了太后要如何说,只因挂念着小雨才慌忙赶来。
“都下去罢,我和瑞亲王说点事,没我之令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睿祺对随身服侍的几名太监道。
“喳。”一名年龄稍长的太监躬身应毕,领了其余几个轻手轻脚退下,掩上了书房门。
“王兄,那日我与福晋在亭中饮的酒被人做了手脚,因此才会有失礼之举。王兄试想,我俩若真有苟且之心,怎会不寻个清静避人之所?”
一言惊醒梦中人。
城邺暗呼惭愧,他向来行事想得明白仔细,却唯独在这儿女情长上被蒙蔽了心智,至于做手脚之人,他不必细想也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