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阿娘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她?”
沈秋月按薛宁所言,与姚少游联手,设计将薛宁从修文院地牢里放出来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她回到秋蝉小院,找遍所有屋子都寻不到江婉。
联系到之前薛宁苍凉的眼神,还有天目峰守卫喏喏不敢言的模样,她终于觉察到异样——
阿娘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失踪了,爹爹怎么可能还如此平静?!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笼罩在她心头,她再也按捺不住,闯上主峰来向父亲质问。
沈绝装了这么多年的君子和好人,有朝一日,被自己的妻子亲手撕下这层道貌岸然的外皮,他非但不觉恐慌,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从殿上下来,走到沈秋月身边,牵起她的手,运起灵力,为她烘干湿透的衣物,和声道:“你阿娘触犯了门规,为了服众,爹爹只能让她闭门反思。”
沈秋月茫然不知所措。
“阿娘触犯了什么门规?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阿娘是宗主之妻,她为什么要闭门思过?爹爹,你为什么要罚阿娘?阿娘是你的妻子啊!”
沈绝让女儿在书案后坐下,取出一条长巾,慈爱地为她擦拭头发。
“秋月,爹爹不是教过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沈秋月像喝了迷魂汤一样,神智越来越迷糊,眼皮越来越沉重。
“是,可是……”
“所以呀,你阿娘犯了错,照样得承担起后果,不是吗?”
“好了,告诉爹爹,薛宁今夜逃出修文院,是不是你在帮他?”
沈秋月心底还记得薛宁的话,不能告诉任何人,可口中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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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沈绝脸色一沉,少顷,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秋月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沈绝盯着女儿单薄的背影,神色莫测,半晌,低语道:“罢了,谁叫你是我的种呢。”
他解下身上披风,为女儿披上,飘然出了主殿,在黎明前去了一趟天目峰长老会。
因为薛宁劫狱,闹了一场,长老会怕再生事端,便将江婉转移到长老会的议事阁,由几名长老亲自看守。
沈绝到后,摒退几位长老,开门进去,看到江婉坐在桌边,正执笔写信。
沈绝走到妻子身后,一如往常般俯身去看,温声道:“在写什么?”
江婉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任他看。
沈绝扫了几眼,发现江婉竟是在给三大宗、七大派的主事人写信,以前宗主孙女之名,请他们为戚不恕平反。
沈绝脸上虽还挂着笑意,眸子里却慢慢冷了下去,像淬了冰渣子。
他觉得江婉很可笑。
她现在插翅难飞,做这些事情,除了激怒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难道她以为,这些信真能送到各派掌门人和家主手里吗?
“婉妹,”沈绝抽出那封写给汴京周家的信,含笑道,“周家老家主今年退位了,如今家里掌事的是他的长孙,你不知道吗?”
江婉脸色微变,劈手夺回信纸,冷冷道:“你可以离开了,我不想见到你。”
沈绝轻声叹息。
江婉问道:“你把戚师兄怎么样了?”
“如果我说,我把他的尸体丢到风山秘境里喂狗了,你待如何?”
江婉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唇瓣微颤。
沈绝笑弯了眼,道:“婉妹,你还是那样担心他。从前他下山执行宗门任务,你在山上就睡不着,吃不下,日日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