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见下首的青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掩扇一笑,眸光流转,钩子似地往血凤尊者身上瞥了一眼,笑道:“血凤尊者,孩子们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不如先让他们下去休息吧?”
血凤尊者点头道:“青鸾,带三郎他们去白鹭行宫。”
“是。”
手持长笛的少年步态轻悄,走到众人面前,颔首道:“诸位师兄师姐,请随我来。”
少年的声音如金玉交击,低磁悦耳。
平秀心中一动,掀眸看向这位青鸾使,总觉得他的身影有两分眼熟,却想不起究竟眼熟在何处。
他们这群人前脚刚跨过门槛,后脚就听到大殿中传来一声愉悦的欢呼。
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声音说道:“太好了,谅之,我们出去玩吧。我听说这两日大相国寺在办观音诞呢。”
而后便是一阵木屐踢踏的声音。
那个手上缠绕红丝的小姑娘拉着她的剑修侍卫,一阵风似地从平秀身旁跑过去。
平秀看到二人衣袂飘飞,乌长的发丝随着跑动飘散抖开。
小姑娘步履轻盈,笑声如银铃般欢快。她看起来天真无邪,快活自在,若不知晓,定会将她当作普通的凡界少女,谁能想到她竟会是血月教的尊者?
平秀目送二人远去,收回目光,跟随青鸾使到了白鹭行宫。
一进厢房,平秀便拉过薛宁,问道:“血月教教宗的夫人我好像见过吧?”
她没有直接说这位夫人长得像薛宁亲娘,怕他听了又要发病。
如果教宗夫人真是薛宁亲娘,那他岂不是……
平秀忽然想起来,血月教的教宗,不正是黑天犬嘛。
薛宁的妖身,也是黑犬。
薛宁撇开她的手,冷冷道:“与你无关。”
平秀哼道:“好吧,我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呢。我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去寻我义父。”
薛宁道:“一旦取得他们信任,我会尽快安排你离开。”
殿门外忽然传来婢女的声音:“三郎公子,小夫人,锦瑟夫人在血月池安排了夜宴,请公子和小夫人沐浴更衣后前去赴约。”
婢女通传完,又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
紫纱绣帐如云似雾,逶迤垂地。
帐中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血凤尊者半退了衣裳,露出肌肉贲发的上半身,像一座沉默的小山覆在锦瑟夫人身上。
锦瑟夫人的四肢紧紧攀附着他,古铜色的肤色和雪白的肌肤交错在一起,对比鲜明。
床榻像一只随时都会崩塌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颤动不休。
一时云收雨歇,锦瑟夫人慵懒无力地躺在血凤尊者怀中,涂了红色豆蔻的指尖滑过男人精壮的胸膛,软着嗓子,媚声问道:“你当真要将灵果送往血月境?”
血凤尊者捉住她点火作乱的指尖,声音低哑:“我这辈子生是教宗的人,死是教宗的鬼,至死只忠于教宗一人。锦瑟,我劝你放聪明点,不要打兰因絮果的主意。”
锦瑟夫人娇声笑了起来,贴着男人的身体扭动,仰起脸亲吻他的下颌,一边亲,一边问他:“既然你对教宗那么忠心,为什么要睡他的女人呢?”
血凤尊者掐住她的腰肢,呼吸渐渐粗重。
他语含怒意:“妖族没有人族那么多子虚乌有的规矩,你只是帮教宗管着那些为他诞育过子嗣的女子,并不算教宗的道侣。”
锦瑟夫人喘息道:“教宗当年可是按人族的规矩,八抬大轿将我抬入血月境拜了天地。”
血凤尊者捂住锦瑟夫人的嘴,不让她再说话。
濒临释放的那一刻,他靠在女子耳边,压抑地说道:“锦瑟,教宗想要的不是你。那只不过是,给死去之人的一个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