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少游得意地勾了勾唇,嗤笑道:“薛寒朝,听到了吗?”
薛宁侧首,未戴眼罩的黑眸中倒映出少女如雪的容颜。
“你无须怕他。”
平秀忽然上前一步,轻轻拽了两下薛宁的衣袖,天真无邪地问道:“薛师兄,敢问按天元道宗戒律,调戏同门,意图非礼,该当何罪?”
姚少游闻言猛吸一口气,双目大睁,喝道:“平秀,你!”
薛宁下意识就想抽出衣袖,但他手里正拿着剑,只能强行忍下。
他平声答道:“戒鞭三百,禁足一月。”
平秀放开薛宁的衣袖,声音轻轻的:“这样啊,那……”
她忽然提起袖子,遮住半张脸,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转,那双狐狸眼中转瞬蒙上一层濛濛水雾。
她又羞愤,又伤心地说道:“呜呜呜,姚师兄见色起意,意图非礼,请薛师兄为我主持公道。”
姚少游惊呆了,自他出生以来,还从未见过这般善变,这般变脸如翻书,又这般擅长颠倒黑白的女弟子。
“你怎么敢胡说八道?!你就算想污蔑我,也要顾忌一下自己的闺阁清誉吧!”
他错了,大错特错。
这何止不是什么小白兔,这简直是只爪牙锋利的山猫!
薛宁也是无语,过了片刻,才道:“平道友你不要说谎。”
平秀泪盈于睫,欲哭不哭,泣声道:“薛师兄不是说都看到了吗?姚师兄方才在凉亭中,将我按到桌上,欲行不轨,若非我机警……呜呜呜,他虽未得手,但其心不良,不信你看他衣领上的口脂印,那便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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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姚少游大声道:“这分明是你自己按的!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存心引诱,我怎会……”
说了一半,忽觉这话不太妥,赶紧改口道:“反正你玩仙人跳,存心污蔑!”
平秀道:“薛师兄,请问我今夜可曾有过任何逾矩引诱之举?”
薛宁认真回忆了一遍,发现除了最后用手指在姚少游衣领上按了个口脂印子,她从头到尾,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你没有。”
“那就请薛师兄公平裁断吧,希望薛师兄不要包庇同门。”
薛宁沉默半晌,撤了飞剑,对姚少游道:“调戏同门,意图不轨,着罚戒鞭三百,禁足一月,你明日自去修文院领罚。”
姚少游梗着脖子质问道:“薛宁,你和她同流合污?!”
薛宁神容淡漠,无喜无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若有不服,去找余师伯重新裁断吧。”
平秀早收了眼泪,睨着姚少游,笑得张牙舞爪,小人得志。
“院主裁断之时,还请薛师兄帮我作证。”
“我不会帮任何人,我只看事实。”
薛宁说完,不管气得快要吐血的姚少游,也不管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平秀,转身就走。
姚少游恨恨地盯着平秀,咬牙切齿:“你怎么这么蛇蝎心肠啊?”
坑了老子那么多钱,还要倒打一耙陷害老子?
平秀笑眯眯的,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叹息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道理我今儿言传身教,教会了姚师兄,姚师兄以后可以少吃好多亏呢。姚师兄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这般说我,真是令人伤心呐。”
姚少游抬起手指点了点平秀,气得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最后只能含恨抛下一句狠话:“有朝一日,别落到我手里!”
平秀根本不等他说完,转身追着薛宁去了。
姚少游一口老血闷在胸中,气得抓狂,却只能无能狂怒。
因为他发现,哪怕被这少女这样戏弄了,他对她也恨不起来,脑子里想的全是抓到人后如何把人按在身下磋磨,而不是狠狠刺她几剑。
他绝望地抹了把脸,觉得自己中了邪,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