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惊鸿道:“全力在真武镇东西两门堵他,这一次带渔网,带长兵刃,带套马索,以及石灰粉,另外嘱咐白六哥,一旦捉到,务必防止中毒。”
“遵命。”侍卫表情有些奇怪。
要知道,石灰粉这种东西,有些为人不齿。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这种江湖,哪里有什么正直的人,用石灰粉就用吧。
于是他匆匆离开。
“你就这么确定我丈夫的路线?”
何玉华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武惊鸿道:“为什么不确定?因为真武镇就这么大,背靠真武山,只有两个门,一个坊市,一间客栈,酒馆数个,很难吗?”
“可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直接来驿馆找你们?”
武惊鸿听到何玉华的话,笑了:“他如果敢,就不会让你深夜来偷雪域幽莲,也不会这么多天才现身相救。”
“你”何玉华气结。
武惊鸿则道:“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鬼医与你的感情,从你交代出的情况来说,应该也就是这样,一击不成,他肯定立刻远遁。”
“这就是人间情爱吗?”
何玉华没有说话,邢继儒却颇多感慨。
“情爱是人间最美的东西,也是最苦涩的东西。是最值钱的东西,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它来的时候,是洪水猛兽,可以山盟海誓,但走的时候,也如大厦倾倒,轰然碎裂。”
武惊鸿颇有深意的说道:“时间会磨平两个人最初的激情,如果没有相同的志趣,相同的观念,最终不过是被燃掉激情的两居躯壳,变成搭伙过日子的人而已。”
邢继儒只觉振聋发聩,不知道如何自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猪油拌饭。
他曾经很爱,如今吃起来,也不过如此。
练红妆呢?
这么多年,她是否还爱着他。
他又是否还真的爱她?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度过一生,会不会也被时光将激情抽离干净,剩下两居行尸走肉,茫然没有目标的活着,等待着死亡或者劳燕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