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衔将怀里的小狐狸放在妖女身边, 她居高临下望着这闯祸二人组,心中的无力感丛生。
那一狐一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被抓了现形还不忘用眼神相互沟通。
“看什么看!”染姬冲着小狐狸瞪了瞪眼睛,此时尸臭在山林之中蔓延, 刚刚跑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自然也忽略了这股味道呛鼻。
此时转危为安,染姬从袖口掏出了两个小纸团嚣张地塞进鼻子里, 那样子, 滑稽不说,还甚是理直气壮。
沈清衔在一旁看着,着实头痛, 眼下的境况危机,尚不知这山中还布了多少陷阱, 更何况此时她的肉身还在洞府之中, 万一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她能做的事都过于有限。
可论此时的地理位置, 已经深入了摘星岭,走了大半的路程,无功而返实在惋惜,令沈清衔左右为难便也只能与染姬发难:“妖女,你怎么能够私自上山?”
“那她能上我怎么就不能上了?”染姬戳了戳小狐狸的后脑勺, 那狐狸扭头又嗷呜着骂了起来。
“我想清楚了,你们两个做什么都是唧唧歪歪的,我看着不爽!索性就是一把破剑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准备等你们明天一觉醒来给你们一个大惊喜呢。”染姬不以为然地说着,那语气平淡, 丝毫不像是在说生死大事。
“这山上有疫病滋生,你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沈清衔不知道为何如今就连染姬也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她郁闷盯着染姬,却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然演变成这种状况还能有什么补救的机会。
可染姬这人来也潇洒去也潇洒,不论是自己的生命,还是曾经繁荣的蛊窟她都看得极淡,她明白沈清衔和温楚楚最后的归宿,人这一世,能得几人知己?
真的到了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与自己的挚友把酒言欢了,于是染姬无所谓地挠了挠头,“那么我要是染病了,你们两个伺候我不就得了?万一真是不幸死在了这疫病里,你们两个还不记我一辈子?啧啧啧,想着你们两个日夜啼哭喊着我名字的场面,那简直就是赚了好嘛?”
“说什么混账话!”染姬的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个暴栗,她心中还在纳闷什么人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回了头,却见温楚楚一条手臂护在胸前,另一只手举着拳头,正红着眼生气地瞪向她愤懑。
“你……”染姬的大脑莫名空白一片,她揉了揉被拳头锤过的地方,张了张嘴,脑子转得极快,勾住中指在温楚楚的额头上狠狠弹了一记,“你有资格说我嘛?”
温楚楚鼻子一酸正在叫痛,染姬已经脱了袍子朝她的头顶丢了过去,“衣服也不穿,大半夜跑到这尸横遍野的臭尸山上,还真是有你的!”
“我……”温楚楚羞臊的犯不上话,她匆匆将染姬的外袍罩在身上,沈清衔已经立在了她的身边环住了肩膀。
此时已经接近深秋,尤其又是夜深时分,山中潮气更甚,沈清衔看着温楚楚的赤足皱了皱眉:“你自己的衣服呢?不冷吗?”
“我……”温楚楚终于缓过了神,她猛然间一拍脑门,解释道:“当时上山也没发现山里下了那么多阵法,走到一半的时候,误触了陷阱,要不是本能的开始狂奔,只怕现在已经暴尸荒山了。”
温楚楚后怕的望了望面前的二人,一股湿潮的风吹过,她冻得打了个冷寒噤,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多么困难,登时脸色又变得惨白一片,慌张捂住了口鼻:“好臭!”
“喏!亏是我多带了些,你可省着点用!”染姬又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对纸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