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温楚楚睡得迷迷糊糊, 鼻头突然间一痒,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喷嚏。
当她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半边的肩头微微泛着凉意, 更是惹得她瑟缩了一下,忙捂着肩头捏了捏取暖。
背后的人感觉到了, 被温楚楚枕着的手臂倏地收紧, 温暖的气息洒在后颈上,下一秒, 沈清衔又贴了上来。
还以为是那人醒了过来, 温楚楚转过身子顺势将被角往肩头上拽了拽。
而那尽在咫尺的面庞上仍是带着朦胧笑意,鼻尖眼尾暖得温楚楚心生甜蜜。
原本空落落的心被一个人填满,这是温楚楚活了二十多年以来, 第一次深切的感觉到有被需要的安定感。
她不禁贪慕,盯着沈清衔的睡颜痴望, 看她舒展的眉, 看她浓密的睫, 看她清雅如水墨丹青般的面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清衔脸上的冷漠不见,取而代之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柔情。
许是天色还早的缘故,又或者是昨夜她们两个都失去了寻常该有的自律,这让一向沉稳冷静的大佬看起来竟安静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
随着温楚楚痴痴迷恋的视线,沈清衔终于忍无可忍的皱了皱眉头。
“莫闹。”沈清衔困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 可在温楚楚的眼中,却才终觉那个人真实,正偷偷勾了唇,眼前一黑,缩着脖颈后仰的温楚楚又被沈清衔涌入了怀里。
她的下巴贴着温楚楚的眼窝, 手臂收揽着,触碰到了温楚楚泛着凉意的肩头,紧接着被衾收紧,温楚楚微微有些冰凉的指尖被她捧进了怀里,沈清衔才又一次陷入了安睡之中。
温楚楚不禁而想,如果当初不是令氏妇女,残害了温楚楚的家人,也许沈清衔该是个顶好的姑娘才是,按着古代人的规矩,以她的样貌和涵养,只怕提亲的小公子能将门槛都踢破。
只可惜,现在她是她的了,旁人都只能眼馋,温楚楚一边想着,心中又泛起了丝丝蜜意,忍不住朝着那人怀里依了依,却仍是觉得不够紧。
可转念间,温楚楚又无意识地叹了一声,如今她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若是她走了,沈清衔该怎么办?
谁来保护她?谁来照顾她?又有谁能来安抚她?
只怕沈清衔这样一个自我封闭的人,是不肯再向其他人敞开心扉的,如果她回不来,或是真的要吃上一场官司面临牢狱之灾的话,清衔怎么办?
就算一切顺利,对于时间不对等的两个人来说,说不定大佬又要苦等数年甚至数十年,她怎么忍心。
若是如此,这般拥有她,她便成了这世上最坏的人。
“做什么长吁短叹的?”
沈清衔温柔的声线响起,只一瞬间,就打乱了温楚楚所有纷杂的心思。
“你说什么?”温楚楚茫然地问了一声,刚刚她一心思索,瞬间听到了沈清衔的声音只是觉得心绪澎湃,像是一瞬间沾了水的海绵,瞬间膨胀,却没听清她刚刚说了什么。
沈清衔没再回答,只是蜷起手臂,撑在耳后,目光中带着审视的意味盯着温楚楚打量,“后悔了?”
“怎么可能?”温楚楚觉得沈清衔在某些方面确确实实是个小心眼的人,常常是一丝风吹草动,那人就如临大敌一般。
“我就是觉得我这样做很不好,霸占着你,又守不得你。”温楚楚的目光暖融,她弯弯的眼眸盯着沈清衔裸露在被衾外的肌肤一愣,见一处淤了血的印子,犹记起了自己如何不怜香惜玉。
目光苦恼盯着,抬眼望向沈清衔满是抱歉,又低头在那印子上轻轻柔柔的落下了一吻,“我觉得我就像个渣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