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修山的山脚下, 清衔家的院子里,正是草木繁茂,繁花似锦的一派美好景致, 喜鹊忙忙碌碌的安家,花蝶在娇艳的花朵间萦绕。
一切都看似如常,静谧的庭院之中,眨眼间有异象突变, 天空中被撕开了一道裂隙, 小清衔从那裂隙间落下,习以为常,她已经可以稳稳地落在地上了。
“师姐,你看, 她回来了。”这时,在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略显唐突的声音。
小清衔抬起头, 目光冷傲地扫向四周, 正见师姐令倾城和另外几个师姐一起, 立在她们家的小院之中。
“我说沈清娴,整个若修山都知道师傅在给你单独授教,你也用不着这样炫耀吧?”那名师姐的语气带着不善。
然而小清衔却对这样的讽刺视若无睹, 她沉默地走到了令倾城的身边, 对臂弯里挎着篮子的师姐令倾城微微点了点头, “师姐。”
“父亲他最近很喜欢花茶, 我来你院子采些,回去制干。”令倾城毕竟是来了别人家的院子里,不打招呼,倒是显得有些不懂礼数。
可若要说这个沈清娴,平日里也不合群, 总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从来不肯与大家一起修行打坐,倒是让令倾城皱了皱眉头,又不悦地摆起了架子,“站着腰疼,你去给我端条凳来。”
小清衔盯着令倾城看了一阵,反倒惹得令倾城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你看什么看?”令倾城又飞扬跋扈了起来。
熟料小清衔却连口也懒得开,就回了自家的二层小楼里。
“你说那个怪胎是吃了什么仙丹,三年间怎么长得那么高挑,不说话还怪吓人的,师尊是不是也太偏心她了?”刚刚立在一旁,嗓音尖细的少女走去挽住了令倾城的手臂数落。
“哪有什么仙丹?倘若真的有,爹爹他怎么会独独供着那个哑巴?天天苦着个脸,倒像是给谁奔丧一样,你也说了,她就是个怪胎,快摘花吧!”令倾城本也对父亲单独□□沈清娴的事情耿耿于怀。
要说惜才,那也不至于三年来,每日都与沈清娴单独授课,可肉眼可见的,沈清娴的修为也确实是全宗门里,最突飞猛进的一人。
那个沈清娴已经孤傲到了连她这个师姐也不放在眼中的地步,令倾城越想心中想着酸涩,干脆就捡了院子里的花撒气,哪朵开得最艳,最娇嫩,她就粗鲁这折了哪朵,一院子好端端的花草,被折得七零八落,令倾城和几名师姐才觉着解气了些许。
另一边,小清衔回了屋子里,她轻手轻脚的合上门扉,将身上一件稍显暗淡破旧的袍子脱下,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袍,才仰头望着二楼的阶梯走了上去。
三年的时间一晃而逝,曾经那个略显空旷且崭新的二层小楼也变得稍旧,屋子里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虽然小清衔每天都有收拾打扫,可是小屋却依旧变得拥挤了起来。
随着小清衔的脚步轻踏,木质的楼梯发出了吱哑吱哑的声响,甚是吵人,可屋子里除此之外,却在没有其他任何声音,就仿佛这件屋子里只有小清衔一人生活。
待上了楼梯,依旧那张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床,温楚楚此时正躺在床榻上休息。
论天色,天已将黑,若是午休至此,显得太长,若是提早休息时,又未免太早,然而小清衔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她见姐姐安安静静得睡着,在温楚楚的身旁坐了下来,目光望着正陷在梦香之中的少女,面上冷峻的神情柔和了下来。
“姐姐,我回来了。”沈清娴的声音实在太轻了,甚至就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大真切,可她却不忍心吵醒睡梦之中的温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