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少爷,车轮陷住了。”
沈清疏掀开被雨打湿的帘子,探出身子去看,大雨倾盆,官道年久失修,泥路被雨一和,完全变成了泥沼。
“这还能走吗?”
“走不了,就像这样。”车夫拿着马鞭,又抽了拉车的马儿两下,马儿嘶鸣了一声,拉着马车吃力地往前走了两步,又慢慢滑了回来。
车夫披着蓑衣下去看了看,道:“负重太大了,恐怕没法拉人。”
这可真是糟糕了,沈清疏撑着伞下车,一下地,鞋袜就被浸湿了,她去到后面的马车一问,都尽是如此,无法前行。
沈清疏抬头看了看天色,乌云密布,已是越来越黑了,电闪雷鸣之下,大自然的力量肆意倾泄,显得人类无比的渺小。
刘叔也过来找她,满面都是恐惧焦急,“少爷,这天气可没法露宿野外,必须得在天黑之前赶到客栈啊。”
荒山野岭,也没法点火,谁知道到了晚上会发生什么。
“可这么大的雨,还有女眷,只靠走走得到吗?”
刘叔底气不足地道:“这…兴许前面会有庄户或庙宇一类。”
“事急从权,管不了那么多了,”沈清疏抹了把脸上雨水,道:“把马全部都卸下来,只带些细软,车厢就留在这里,骑马的侍卫带一个女眷骑马,其余人,身体弱些的骑马,强健些的就披蓑衣跑步前进。”
“尽快吩咐下去,抓紧时间。”
“是,我这就去。”
车上备的蓑衣数不多,沈清疏也只拿了一件,她到了车上,递给林薇止,担心她害怕,温声问:“一会儿得骑马前行了,你从前骑过马吗?”
“未曾。”林薇止垂下视线,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蓑衣粗糙的纹路,其实她骑过的,小时候父亲教哥哥骑马,哥哥学会之后偷偷带着她一起,却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她受到惊吓病了一场,哥哥被父亲罚跪了一天,她也被勒令从此不准再骑马。
沈清疏看出她有些紧张,咳了一声,为让她安心,自卖自夸道:“别担心,我的骑术是得了窦将军夸赞的,绝不会让你摔着。”
她爷爷也是靠武勋封爵,所以读书之余,老刘氏也给她安排了骑马射箭课程。
她还挺喜欢这种纵马驰骋的感觉,学习得很用心,在京城子弟中算是骑术一流的了,去年秋猎之时,和人赛了一场,确实得到窦将军青眼。
当然,这和窦将军曾是她爷爷旧部也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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