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唱歌的那哥们已经将那首《死了都要爱》再次循环了, 旁若无人地扯着话筒, 声嘶力竭地吼唱,双腿岔开,脖子使了劲地往后仰, 仿佛这个姿势是为了不让眼泪从脸上滑下。
黎斯笑了下, 看来这哥们是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站门口干什么, 过来。”池濂向黎斯招了招手。
陈翠花端着酒杯顺着池濂的手指方向一仰头, 发出奇异的一声惊叹:“我觉得晏学神今天格外帅啊!池哥你说是吧。”
池濂抬了眼看了下黎斯, 没吭声。
黎斯笑了笑,边向他们走去边客套道:“没, 和以前一样。”
“可别!真帅了点, ”陈翠花夸张地伸出手拉扯下自己的脸皮, 再仰头指了指天花板上嵌着的琉璃大吊灯,“就这玩意,那七八股彩光, 照你脸上亮堂堂的,果真是蓬荜生辉!”
池濂屈起手肘捅了捅陈翠花,说道:“别乱用成语。”
陈翠花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歪头斜脑迷迷糊糊道:“我喝多了池哥, 平时没问题!我语文好你是知道吧?”
池濂:“……”
黎斯坐到池濂的旁边, 从长形矮几上拿了罐酒,光影缭乱,打在瓶壁上看不真切。
他将酒瓶拿近了几分, 眯起眼睛看了会,然后偏过头对陈翠花笑道:“喝鸡尾酒都醉啊?”
他手中是一瓶低度数鸡尾酒,跟陈翠花手中端的是同一种款式。
“诶?”陈翠花脸赤红赤红的,闻言瞪大了眼睛歪头冲黎斯回了句:“是的,我喝鸡尾酒也醉,我酒量不好。”
黎斯点点头,又偏过头问池濂:“那你呢?”
“我什么?”池濂皱眉问。
“喝这个醉不?”黎斯指了指陈翠花正往嘴里灌的鸡尾酒。
池濂挑眉:“看不起谁呢。”
黎斯点了下头,低头勾了下唇角没说话。
周围围坐了好几个同龄的男生,除了陈翠花外都不是和他们一个班的,这会喝了不少酒,扭成了一团。
见来了人,还是个生面孔,就又顶着熏人醉意醒了过来,撑开上下直打架的眼皮,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都盯着黎斯。
“池哥,这哥们……谁呀?”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发问了。
“对呀对呀,介绍介绍,交个朋友。”一位耳钉少年紧接着也出了声。
“我同学,晏和。”池濂闷了口酒,简短地介绍了下。
“晏和……好名字,我叫季青林。”耳钉少年冲黎斯伸出了手。
黎斯垂眸看了季青林伸出的手两秒,然后抬眼客气地和他握了握手。
池濂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二人交握的手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晏和?我认识!”一哥们双手一拍,大声喊道,“常年挂在光荣榜前面的不就是你么,晏学神啊,大名鼎鼎!”
“哇……”这哥们旁边的男生适时地发出赞叹。
黎斯笑得斯文有礼:“没有,不是学神。”
“学神别谦虚!”那哥们摆摆手。
“只是同学呀?”有个圆脸男生问道,问出之后又似乎是发觉自己问得没头没脑,接着补充道:“我以为晏和你跟池哥是好朋友呢,毕竟我还没见过池哥带同学出来聚餐哈哈。”
他声音和脸蛋一样,圆圆润润的,像颗颗珠子落在玉盘中。
“嗯,在努力。”黎斯说。
“什么?”圆脸男生有些迷惑。
“在朝着好朋友的方向努力。”黎斯笑道,瞥了眼身旁的池濂。
池濂听这对话听了个完全,这会他摸了摸后颈,轻啧一声偏过了头。
“晏和,能喝酒不?”有个板寸头突然出声,声音低沉粗哑。
他这话引得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被数道目光包围,板寸头这才有些尴尬地摸摸头,咧开嘴笑道:“突兀了突兀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启,文科十三班的 ,就在你们班楼下……晏和,我这人性子直,问得快了,你别介意。”
黎斯笑着摇摇头:“没事。”
说完了又加了一句“酒量还行”,算是回答了李启刚才所问的问题。
其实他这话算是谦虚了,他酒量从以前还没猝死之前做律师时就十分不错,说夸张了去叫千杯不倒,贴实际了说,他还从没被灌倒过。
李启听了黎斯的答复,兴奋了几分,拍手道:“那我们来玩游戏如何?!”
周围喝得半醉半醒的众人顿时拍手叫好,话还没听明白,气氛先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