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慢吞吞的在小道走,宋不悔指尖戳戳了硬邦邦的包子,有些发愁,生活质量水平直线下降,想养养反派都背拘着,这怎么苟,日子也太难了叭,还是大号好。
还没想愁完,背后就是一阵的急促声,贺荷喘着粗气,追在她的后面,见面前的人转身。
她长得太似宋清了,贺荷还是有些惧怕,但想想面前的人救了自己的孙子,还特地叫了人来传消息,这是个好人!
心中的惧怕消去了大半,顿了半会,局促不安的从手中拿出一个鸡蛋:“小姐这个你拿着,老身没本事就只有这些,谢谢小姐救了傅亦一命,您得大恩大德,老身一定会当牛做马的报答小姐的!”
一身粗衣裹着消瘦的身子,满是粗糙干裂的手掌捧着鸡蛋,苍老和善的脸上带着不安,浑浊的眼还泛些止不住的泪,眼眶通红,刚哭过。见人接了,便屈着身子想给她磕个头。
宋不悔叹了叹气,拦着她,拿起帕子轻轻拭去了她的泪,另一只手拉着老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嬷嬷,我会护着他的,有我在那的一天,我就不会让傅亦没的,你要顾好自己,他最在乎的人,就是嬷嬷了啊。”
贺荷眸孔微缩,干巴的手握着宋不悔细嫩的手,犹如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紧紧不放,消瘦的身子松了那紧着的线,看起来越发的苍老,年迈的老人在那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
屋内傅亦正坐在桌边,撑着头,左手握着不知道从拿了翻出来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给宋清当护卫时被逼着学过字。
宋不悔瞧见坐在桌子边的人有些呆。
我淦!生命力这顽强的吗。
上次去搞她大号是药+撑着口气,这她勉为其难也就理解。现在这才几天啊,下桌自由活动了?
惊觉不对劲,宋不悔唬得感觉招系统:“什么情况啊,一开始他都跟半死不活一样,怎么好好现在活蹦乱跳的,你们是不是搞我啊,我养病养感情没搞完啊!”
系统被她搞得有些不耐烦:“宿主你摸摸你的脸,痛吗,我们出品的药,是远超这个世界的水准。”
“.........”
哦,谢邀,不痛了。
默默坐在他的旁边将盘子摆在他面前,见眼前人没什么动作,宋不悔又默默掏出了那个蛋,握着敲了敲,滚了滚,又默默拔了皮,递到他的面前。
白皙的掌心上放着白花花的蛋,看起来分外的漂亮。
傅亦眼皮掀了掀,细长的桃花眼看了她看她。放下了手中的笔,接了过去,殷红的唇微张,视线不动,就着她的那一张脸,慢条斯理的咀嚼吞咽。
仿若她好像就是他嘴中的那颗蛋,任他一口一口吞吃入腹。
宋不悔被他那视线看得毛骨悚然的,整个人都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挣扎,索性躺平任他看,从盘子拿了个冷透的包子,低头慢吞吞的咬下了一口包子。
嚯,硬邦邦的包子皮,油腻腻的包子馅,是真的难吃,难吃出门遇见难吃它妈难吃到家了。
勉勉强强的吞了点下去,宋不悔抱着那个包子,死活不肯再下个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到处乱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傅亦刚写的东西上,他没遮,大大方方的摆在那,一眼便看得一清二楚。
“将军府在边境圈养私兵。”
“齐照元年,私贿朝中大臣五万银俩。”
“押运粮草谋求私利,旱区饿死数百人。”
“意图逼宫谋反...”
“...........”
宣纸上的字迹,流畅有力宛如游龙游行,诉着一条条罪状,有些甚至写上了证据。
一条条罪状里单拎一条都能压得将军府满门抄斩,这一堆也就是满门没个几十次吧。
宋不悔眼珠子不敢转了,默默咬了一口刚刚死活不肯吃的包子,一脸生无可恋。这包子难吃得甚至让他想摇摇傅亦的脑袋看看里面有没有汪洋大海。
啊摔!这他妈是她能看到东西吗,这个死疯批,肯定得搞事情。
傅亦定定地瞧了她半响,盯着她的反应,忽然凑近她的脸,漆黑的眸子带着诡异的兴奋,眼角被激得泛了些红,眼下的痣分外的明显,看上去变态变态的,带着明显哄诱:“一起吗?”骨节分明的指轻轻碰上她的脸,触着青紫的指印:“她们都在欺负你,只要你想,我帮你。”
被这放大的脸一惊,宋不悔又咽下了一口难吃的包子,默默用食指将他的脸推开了些,搬着小椅子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对面去,满身都透着拒绝的气息。
走开啦,死疯批,烦死个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