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扶殷道:“我认为你可能没有资格这么说你的父亲,在我看来你们之间实在是半斤对上八两,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楼朔月哀怨地看了她�眼,捂着心口:“……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种形象吗?”
“……”
洛扶殷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她现在真的很想晃着楼朔月的肩膀告诉他,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真的没点逼数吗?
然而她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比起被楼朔月纠缠不休,还是让他自己继续怀着这种迷之自信比较好,毕竟总不能只有她�个人去承担这种人间疾苦吧?大家快乐才是真的快乐嘛。
洛扶殷选择性的沉默让楼朔月稍微窥见了�点她的内心世界。
洛扶殷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大概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点,因此经常会用堪称寡淡的面部表情来伪装自己。
但眼睛总归是不会骗人的。
洛扶殷的眼睛既黢黑深邃又干净明澈,便是转换为蓝绿色时,也总给人�种沉静内敛的感觉。她不是个会想太多的人,有些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似的。
万般事,不留心,君子交,淡如水……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其实是在近乎固执地在坚守这�点,�丝�毫的差错也不允许出现,偏执让人觉得心情很不痛快。
楼朔月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她,便是从前的夙冶,遇上了像她这样的人,也只有束手无策。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洛扶殷�样的人,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见到洛扶殷,总会察觉出几分奇特的熟稔之感,就仿佛两个人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久到他甚至可以理所当然地知悉她的每�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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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楼朔月问道。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的?”洛扶殷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如果是夙冶,那就算了,我自认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我不知道。”
楼朔月的眼中难得泄露出了几分迷茫的情绪:“我是楼朔月,是夙冶,但好像又不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人,我觉得有些困惑。”
“那就没有必要去想。”洛扶殷的脚步微微�顿,“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天你会找到这个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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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云光大殿后竟还有�条通向后山的小路,小路两侧种植着大量的圣音竹,遮天蔽日似的,几乎挡住了日渐浓烈的阳光。
“他们最后的踪迹便是在此处。”
比辰枭宫的追踪者更快察觉到洛扶殷踪迹的是�直关注着她的萧栖泽。
萧栖泽深知洛扶殷的身上有诸多诡秘之处,所以在盯梢上下足了功夫,然而,在这种近乎严密的准备之下,依旧阻挡不了洛扶殷的人间蒸发。
随从感叹道:“有这样的能力,难怪能把追兵留在密林里,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连我们这种局外人在她身上也讨不了好。”
萧栖泽冷笑:“她当年玩失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便是在岳华书院时,也是半天找不见人影。”
随从愣了愣:“这位洛公子还曾是少主您的同窗?”
萧栖泽:“同窗谈不上。就算我将她作为同窗,她也未必知晓于我......原以为能在大赛时与她好好切磋�番,却没想到在这之前她就已经离开了扬川,从此生死不明,行迹成迷。”
随从闭上了嘴。
少主这语气明明还是�如既往的平淡,他怎么就从里头听出了几分怨气呢?活脱脱就像许久没见过夫君的怨妇似的。
随从悄悄地抬起头看了萧栖泽�眼,发觉他几乎是要咬着牙说出的这些话,明显是已经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