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城主明明是在笑着,可却透出一种莫名的沧桑之感,就仿佛是那种将死之人才会表露出的情况。
洛扶殷暗自皱了皱眉,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狐焱见洛扶殷露出了那种困扰的神色,就明白了对方大概率是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这个城主身上的气息给人感觉很奇怪,按道理正值盛年的人不该有这种精气不足的状况,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在消耗着对方的生命力。
许城主走之后,乌老才轻声道:“这是功法残缺的问题,再好的医术都没办法解决。只能拖延他死亡的时间,却不能根治。”
“功法残缺?”洛扶殷转过头看着乌老,“是我想的那个‘功法残缺’吗?”
“的确如此。”
乌老又回到了柜台前拿起了药杵,继续鼓捣着上午还没有碾完的药渣。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功法、技法、心法三者缺一不可。除了技法是可以后天领悟的以外,功法和心法都来自于家族的传承,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大世家能够天才辈出的原因之一。”
“另外,根绝功法和心法性质的不同,这世间的武道又将其分为正道和魔道。”乌老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当然,也有些比较通用的功法和心法,但它们和那些大家族依靠传承、秘不外传的东西完全不能相比。”
“寻常人连那些通用的功法都接触不到,又谈何去获得顶级的训练呢?就算是有奇遇,拿到的也不过是残卷罢了,一旦照着上面修炼,除了以消耗生命精气为代价,也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
“可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记得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功法是硬性要求,心法并不完全相关,”洛扶殷平静道,“对于很多人来说,心法应该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你看上去貌似研究过一些,”乌老放下了手中的药杵,放空了眼神,像是沉浸在某种回忆之中,“话虽如此,但也不尽然,心法比较特别,它只存在于血脉之中。有心法的武者和没有心法的武者,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唯有在到达先天之后才会愈发感觉到个中的差别。”
“是么?”洛扶殷从书架上拿起了一本地志怪谈,“我认为既然如此,与其说是‘心法’,倒不如说是一种身体的可能性。”
“身体的可能性?”
乌老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鲜的说法,饶有兴致地继续听着洛扶殷说了下去。
“我不能做武者,是因为我目前的身体没有破除极限的可能性,这就是医者所说的‘根骨’,”洛扶殷翻开来地志怪谈,指着上面的一则故事道,“就好比这则怪谈里说的‘狐生九尾’的问题,一只狐狸并不是天生就是九尾,或许它一出生可以根据尾巴的数量来确定它血统的强弱,但这并不是绝对的。”
“它在今后的日子里依靠努力的修炼仍旧可以增长尾巴的数量,说明它有成为九尾的可能性,”洛扶殷阖上了书,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这个可能性有大也有小,端看今后该如何去引导它。”
“至于我的体质么——”
洛扶殷露出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
“身体和精神上的某种性质会增长意味着改变,如果从根本上杜绝这种改变,那么无论产生什么样的变化,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换句话来说,这种‘不改变’反而也就是属于我自己的可能性。”
“可能性用得好,那就是心法,用得不好,就只能成为累赘。之所以那些大家族里会有心法的记载,我认为是他们本身的身体特性是经过长期的总结实践而得出,才成为了某种在外界眼里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这种概念最好在一个武者刚进入武道时就向他灌输,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他对所谓可能性的探索。”
乌老陷入了沉思当中。
许久过后,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洛扶殷:“这些话你曾经有和谁说过吗?”
洛扶殷:“您是第二位。”
“那第一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