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琴公子为什么会在如此突兀的时候举办诗会？”
“不清楚，”被询问的那人摇了摇头，“不过琴公子于医道上颇有建树，这世间能难倒他的病症和毒药似乎并没有多少，更遑论他与天机楼那位神秘的楼主还有些渊源。”
“我问的并不是这些，”眼尾带着淡淡胭脂红的少年公子摇了摇头，“虽然线人早就传消息，说是琴公子也许会参与此次内院开启大会，但到底没有见过这位琴公子本人，想必传言也不可尽信。”
“你的意思是......”
俊朗的少年皱起了浓眉，抱着剑，颇为认真地瞧着同行的伙伴。
“大约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少年微笑，“就算是《玉人册》上的画像，百晓生本人也说连六分风采也无，比起岳华书院的内院名额，我更好奇这位琴公子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所以，你想拔得头筹？”
容貌俊秀的少年郎偏着头，神秘一笑，却没有任何回答。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风行客栈在二楼设下的茶室里。
身着墨色衣衫的少年手里托着茶盏，垂着眼帘。表面上看似淡然冷静，实则视线早已凝滞在了房间的一角。
“你在紧张？”
空气中传来了另一位青年的声音，“没想到外院大名鼎鼎的叶辰也有紧张的时候。”
“如何不能紧张？”
墨衫少年的动作顿了顿。
“这场诗会实在是太突兀了，举办者还是那位琴公子。更不用说先前......”
“莫不是小小的变动就能打断你的计划？”发声的那人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意味，“我早就与你说过，凡事都会出现意外的，我当年是如此，你现在也是如此。”
“我晓得的。”
墨衫少年垂下了头，仿佛茶杯里不断浮沉的茶叶有什么好看似的。
“哥哥总是这样，只要出现了失误很快就能重新盘算起来。”
青年声音的主人沉默了半晌：“你是在不满吗？你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害你的。”
“不敢。”墨衫的少年头垂得更低，小声嘟囔，“哥哥自从成了嫡系后，真的变了好多，小时候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
“......”
青年似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句——
“你如今还是不肯信我，阿辰。”
你要我如何去相信你啊？叶辰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看上去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一面是同胞的兄长，另一面是亲眼所见的事实。不论如何抉择，他都只能选择逃避。
......
元启台。
洛长苏望着从楼梯上走下的面色不虞的青年，轻轻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