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三座庄园皆被攻陷,兖北震动!
曹营闻之,人人惊讶失语,曹操急忙召人议事,荀攸、程昱众口一词,声称林宁此举是在火中取栗,敢动世族的根本利益,还是大战期间,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曹操深以为然,感叹道:“我这个师弟是聪明人,可就是太聪明了,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该去做,却不顾后果。”
军议至晚方散,曹操最近腰有点毛病,头疼也很频繁,准备洗个脚早早睡下。他斜靠在榻上,亲兵打来热水,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地给曹丞相脱去袜子,放进盆里。热水和皮肤接触的那一刻,老曹舒服地发出一阵叹息,令人取来《孙子兵法》,连日以来的军事僵持让他烦闷不已,照这个势头,到了冬天就得各自罢兵。曹军和河北军还不一样,粮草不够,河北军明年必然更加强盛,曹军能不能保持士气还在两说。
眼睛盯着竹简,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忽听亲兵道:“丞相,水凉了。”
曹操应了一声,从盆里拔出双脚,由亲兵擦干。正准备往榻上躺,有人进来报告:“丞相,帐外有人求见,声称是丞相的故人。”
曹操一愣:“可曾报上姓名?”
“他说他叫许攸。”
老曹反应多快呀!顾不得穿鞋,从榻上跳下来就往外跑,亲兵提着鞋在后面追,竟然追不上。
许攸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可老曹眼里只有许攸,张开双臂给了老友热情地拥抱,哈哈笑道:“子远,何来之迟也?”
许攸叹了口气:“吾先事袁绍,袁氏不能成器,后事林宁,林宁又不能相容,故来孟德帐下,乞请收录。”
“子远说的哪里话,你我多年好友,你的才干,我是最清楚的,快请进。”曹操往里拉人,“来人,烫壶酒,今日我当与老友共谋一醉!”
“喝酒不急。”许攸止住曹操,指着他的光脚丫很是满意,“跣足迎士,古之贤者风范也。”
曹操笑道:“非子远,吾不得跣足也。”
许攸将身边的人带到老曹面前,介绍说:“这是袁本初的二儿子袁熙,于你我是侄儿辈。”
曹操问袁熙:“贤侄何以至此?”
袁熙从容答道:“家父远渡重洋,不知所踪。熙枯守祖宗陵墓,于青州近海沦为匪徒,实不堪之,日夜潜行,来投叔父,恰遇许先生,便同行至此。万请叔父收留侄儿,破河北军侄儿愿为先锋。”
曹操道:“贤侄且歇息一夜,来日再作议论。”自与许攸入内,遣散旁人,对坐共语。
许攸道:“孟德兄已是汉家丞相,可喜可贺。”
曹操苦笑不已:“若是事败,这丞相的位子就是林宁的了。子远既然肯来我这里,可见林宁不能容人,愿子远教我破敌之策。”
“攸曾教林宁截断孟德兄粮道,先以小股兵力骚扰,确定孟德兄的屯粮之地,一把火烧之,孟德兄必败。”
曹操惊道:“如此我死无葬身之地也!”
“可惜林宁打仗求稳,以堂堂正正之师席卷中原,故不纳吾计。吾本有二计,即以轻骑乘虚袭许都,首尾相攻,亦可成事,想来林宁觉得冒险,便不曾进言。”
“子远有神鬼莫测之才,林宁若用之,天下可定,况一操耶?”
许攸笑道:“孟德兄不要再夸我了,我且问你,军中粮草尚有几何?”
曹操不假思索道:“可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