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和敌人有什么信用可讲?”
“末将认为不妥,此前周公瑾信守诺言,放我军回城,战场上你死我活,没道理可讲,在战场上杀了虞翻,末将只会为左都督叫好。可虞翻做了俘虏,左都督又和周郎有约,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事,再者杀俘不降,有干天和……”
龙且开始听了两句还一脸平和,接着眉头皱起忍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摆摆手道:“五岳不必多说,我意已决,下去吧下去吧。”像赶苍蝇一样。
牛脾气的人就是这样,认准了一件事不撞南墙不回头,孙轻叹息道:“还请左都督三思,末将告退。”
出了府邸,孙轻对运送槛车的军士说:“把锁打开,左都督下令放人了。”
军士迟疑道:“可有手令?孙将军莫怪,龙都督下令处斩此贼的时候是有手令的,既然……”
孙轻怒道:“什么手令?我刚才亲耳听到左都督对我下的命令,你难道是怀疑我矫拟上令吗?”
军士又吓了一跳,心里委屈又不敢说,孙轻晋升将军位,声名在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军中新星,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门自然很大,他一个小兵受点气还敢顶回去不成?这个时代毕竟做不到现代军事制度的完善体系,孙轻一嚷嚷,军士低下头,掏钥匙开了锁,和战友一左一右把虞翻扶下来。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亲自送他出城。”孙轻一边说,一边招手,把自己的亲兵喊过来了。
闲杂人等甩远了,不等孙轻开口,虞翻似笑非笑道:“将军恐怕真是矫拟上令吧?龙将军都下令杀我了,无非是抹不开面子,怎么会将军一劝就回心转意呢?”
孙轻阴沉着脸,他刚才来来回回地同时在脑子里把龙且的行为转轱辘琢磨一遍,就明白根子在哪儿了。说白了,龙且就是抹不开面子,被周瑜声东击西打得狼狈不堪,几乎死于火海,这口气换个脾气大的非把自己气病。以前龙且顺风顺水,领兵以来战无不胜,说句不好听的,那是因为幽州军团单兵素质过硬,只要是一个合格的将领领导,都不难战无不胜。比如平黄巾,幽州兵哪怕被埋伏了,但凡不是火烧水淹的埋伏,是被人埋伏的,哪怕幽州兵只有一千黄巾军足有上万,幽州兵也能反杀打破包围圈,这代表差距过大,精锐和杂牌的区别即在于此。
为将者最忌讳刚愎自用,龙且以前刚愎自用,那是没有遇到强手。现在江东军声势赫然,统帅英明,硬碰硬不怕,但龙且的性格注定耍不了阴谋诡计。
战场官场上,君子永远嬴不了小人,因为君子有底线。
这不是说周瑜没有底线,而是周瑜更能审时度势,根据战局变化制订相关策略。龙且则比较死板,又爱面子,像如今处决韩忠、虞翻,完全没有必要,却还是做了,你能说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