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历二百年整,洛阳。
“飞龙讼师行败诉了。”今天银老板邀请刘老板到细腰阁风流快活,搂着姑娘开头就这么一句。
刘老板接过姑娘倒的酒,笑了笑道:“听说了,冯讼师走出大理寺的时候,高兴得很,一点也没看出丧气。而且我还听说,冯讼师准备向刑部和御史台提起诉状,要求连着大理寺组成三司会审,以确保太祖高皇帝的名誉不受损害。”
“不愧是干讼师的,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不过,这种案子既然大理寺判定了,很难启动三司会审的。”
“可任由冯讼师告下去,朝廷颜面还要不要?就是一直维持原判,老百姓心里难道不会有想法?冯讼师分明是打心理战,只要老百姓想法变了,他就赢了。”
银老板推开姑娘,凑过去说:“我朝律法有迹可循,这案子赢不了是肯定的了,因为史书是两百年前的人写的,著作权已经固定,无人可以更改,能更改的只有不存在著作权的教科书。问题是,朝廷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冯讼师背后有人撑腰,不然涉及李将军和项元帅,还有高皇帝的秘辛和当年的恩恩怨怨,没人在背后支持,别说冯讼师一个人,飞龙讼师行早就关门了。”刘老板叹了口气,“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幸灾乐祸是人的天性,银老板哈哈笑道:“飞龙讼师行的黄老板我有交情,这人深藏不露,像螳螂背后的黄雀,你以为看透了他的底牌,其实人家还留着好几手。虽然我不知道哪位大佬是飞龙讼师行的站台,但能支持冯讼师和朝廷作对,涉及李将军和项元帅也顶得住压力,这位爷……恐怕和军机处、内阁脱不开关系。”
“你是说,为了立宪的事,有人在背后支持飞龙讼师行?意在推波助澜,逼皇上让步?”
“我不敢保证,立宪是不可更改的,进一步的牵扯,你我不了解,也就无法推测。”
两人玩得尽兴,勾肩搭背地出了细腰阁,仆人在马车等候多时,见此赶紧掀开车帘。银老板一脚踏住上马石,回头想和刘老板说话,一个报童从身边跑过,抽风一样把报纸高高举过头顶,使劲摆动:“号外!号外!皇帝陛下与军机处达成一致,下达圣旨,内阁副署,改组议政院,成立新内阁!号外号外……”
醉眼朦胧地银老板傻了,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地刘老板也傻了,报童每跑过一处,就引起巨大地骚动。片刻死寂之后,所有人争先恐后地跟在报童后面,边跑边从袖口掏出银钱,冲报童大喊:
“给我一份!”
“我要三份!”
“别再跑了,这些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