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王蹋顿骁武,东胡比之冒顿,恃其阻远,敢受亡命,以雄百蛮,欲图中国。太祖以汉将军之名,用猛将强兵,北征千里,深入漠北。
时张辽在乌兰湖,公孙瓒、吕布游弋在外,太祖自与黄忠、卢三在尚德山。忠愤而请战,太祖壮之,自以所持麾授忠,军之持麾者,妄指则乱矣。
忠感奋,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不闻令而擅前后左右者斩。忠气甚烈,与蹋顿前部三战,皆不退。乌桓众盛,忠直击,无可当者,大破之,死者被野。吕布、公孙瓒先后而至,蹋顿掩逃,张辽奔袭尚德山,遇之,鼓噪大进,阵斩蹋顿,余众降者无数。
乌桓诸部慑太祖天威,争贡留质,三边传檄而定,漠北遂平。
——李清《晋书.高帝纪》
在蹋顿号召和组织下,乌桓铁骑竟然有重整旗鼓的迹象。虽然外围依旧混乱,硬是被蹋顿顶着压力收拢兵卒,数千乌桓兵接受指挥,有序地支援各个战线。
一直观战的李清简直佩服死蹋顿了,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情。怪不得都说蹋顿是冒顿第二,就凭这个韧性和临阵机变的能力,他不雄霸草原谁能雄霸草原?同时又有遗憾,林宁为了引诱蹋顿入彀选在尚德山决战,还把时间定在夜间,固然降低了蹋顿的警惕性,也让麴义隐藏得完美;反过来看,尚德山不适宜骑兵决战,夜间视线不足容易造成误伤,这也给了蹋顿整顿残部的机会。
乌桓人生于斯长于斯,幽州兵不适应的地方乌桓兵未必就不适应,夜间视线不足使指挥官的战场预判和将令传达有了影响,谁敢说蹋顿受的影响更多?那怕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蹋顿冷静下来,把兵力重新组织并转入就地防御,等天明了谁还能挡住他撤退的脚步?
“吕布的狼骑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要再来一个就好办了。”李清想着,又觉得不会那么巧。
为了诱使蹋顿上当,吕布和公孙瓒可真是满世界乱窜,没有任何规律。林宁没有向二人透露决战地点,或许从路上的蛛丝马迹可以推断,然而就算来尚德山,会在冷冽的寒夜里进行长途奔袭吗?
黄忠和许褚各自指挥兵马,还没有享受势如破竹地快感多久,就被蹋顿组织起来的乌桓兵拖慢了脚步。黑龙营精锐,但人少;幽州铁骑打了半夜,疲惫不堪,要不是黄忠亲自上阵,一鼓作气的那股气恐怕也维持不下去了。
不因为别的,真的是乌桓兵太有韧性了!
中原的兵马,不说打到这种程度,单是幽州兵的气势就够镇住场子。是乌桓兵太强,还是蹋顿这个统帅太厉害?黄忠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手起刀落地砍人,一马当先,再一次冲到蹋顿帅旗所在的防线。
蹋顿是一员勇将,却不会轻易和人面对面搏杀。注意了反复杀来地黄忠很久,他得出一个结论:是个勇士,可惜不是乌桓人。
此时乌桓兵虽然又一次顶住了幽州兵地进攻,总算稳住阵脚,士气却极度低落,全凭骨子里的一腔血勇支撑。蹋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既然黄忠非得杀上来送死,他不介意斩杀一员幽州大将振奋士气。
不知道养尊处优这么久,我出刀的速度有没有退步?一边想,蹋顿一边迎着黄忠挥落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