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乌桓铁骑围攻狼骑兵,打了半个时辰竟然啃不下来,反而自身伤亡不轻,这让指挥作战的乌桓万夫长木黎震惊不已。木黎不是蹋顿的嫡系将领,深知发动这场战争的后果,赢了一起飞黄腾达,输了就是万劫不复,可没有像绅士一样认输,然后坐下来好好商量投降条件的友好场面。
白马义从和卢三率领一千兵马中途插进战场,使得白热化的战斗更上一层楼。
白马义从的战斗力就算和狼骑兵有差距,也是有限的。木黎深感压力,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北方,伏兵再不出现,他就得撤退了,不然这点人非交待在这里不可。
卢三是最倒霉的,本来镇远堡守军的战斗力不弱,毕竟是守卫在第一线和异族作战的精锐。但卢三不是这支部队的直接指挥官,指挥并不流畅,从边墙赶到镇远堡,只带了自己的亲兵队,何曼才是守军的直属统帅;这很符合幽州军团改革后的调动制度,每一支部队都是独立的,不对个人负责,只对统帅所任的职务负责。举个例子,吕布做了狼骑兵的统帅,狼骑兵便对该统帅,即吕布负责;一旦吕布离任,狼骑兵在新统帅履任之前,不会跟吕布走。如果幽州军团的制度和传统兵制一样,林宁就太失败了,就算这个时代有生产力、后勤、通讯、封建思想等等方面的限制,都不是不去改革的理由。林宁要只想简单的争霸天下,建立一个几百年的帝国,当初就该在最好的时机吞并冀州,继而在最快的时间内统一北方。
镇远堡前方的这场混战,在蹋顿的伏兵出现之前,公孙瓒、卢三先后加入战场。
木黎顶不住了,以狼骑兵和白马义从来说,都是一流精锐,哪怕射术比不上控弦战士,白刃交兵还真没怕过谁!三支不同建制的幽州部队,也只有卢三指挥不熟练的镇远兵最差了,又是步卒,混战中对上骑兵肯定吃亏。其实卢三也知道自己出来是尽人事听天命,但他不甘心,或者说需要发泄。他发现他的运气不错,找到了自己本以为在这么大的战场上根本找不到只能祈求奇迹出现的家伙——那个下令斩杀俘虏的乌桓军官。
“要不是为了你,老子也不会出来!”卢三恨恨地想,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个家伙狰狞可憎的脸,他几乎把牙咬碎。
报仇的时候到了!
该着这家伙倒霉,除了卢三,在白马义从服役、官拜正气校尉的公孙瓒从弟公孙范也把目标放在了这家伙身上。两员骁将加上他们的亲兵,几乎同时猛扑过去,乌桓军官还茫然不知,卢三的大刀、公孙范的双锏一左一右,封死了他的退路。不同的是,卢三出手坚决,公孙范则是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抢人头,略略迟疑了一下。
乌桓军官不愧是百战余生的草原战士,眼见退路已无,心念电转间两害相权取其轻,弯刀一横,挡住了卢三势在必得的一刀。与此同时,公孙范双锏正到,在他的腰侧开了个口子;乌桓人太穷了,百夫长一类的军官也就套个皮甲,哪像幽州财大气粗,最近连板甲都用水力锻造出来了,河北铁矿产量惊人,和百夫长类似的都尉穿铁甲是常事。如果不是保养、后勤等诸多压力,还有兵种之间的配合,幽州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武装一支上万人的铁甲兵部队。当然,期间要承受生产停滞、经济倒退、军队矛盾等一系列问题,事后还将出现令人头疼的退伍转业问题——幽州的军事制度是完善的,征召、服役、退伍、转业都有严格章程。
公孙范的一招,巧劲有余,力度不足,砍到稍微厚实一点的铠甲上都只能造成浅层伤害,谁料乌桓人是穷鬼呢?乌桓军官发出野兽一般地嚎叫,腰侧血流如注。卢三趁势又砍出一刀,带着全身的气力和无穷的恨意,公孙范也不客气,不认识卢三没关系,只要知道是友军就好了。乌桓军官双拳难敌四手,眼睛发红,叽里咕噜地骂着什么,估计是“我又没骑你老婆,至于这么拼命吗”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