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君要临盆了,莫名地有些抑郁,问她她也不说。项庄想到刚从洛阳回来,偶尔说起卢三,宛君还挺奇怪:“竟然和我太祖父同名同姓,巧合吧?”项庄心说真不是巧合,真相一旦说出来吓死你,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为了不泄密,还是瞒着你比较好。
一个婢女在廊间小跑,和低头沉思地项庄撞个满怀,婢女慌慌张张,跪在地上不敢说话。项庄没在意,让她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再走两步就是宛君的别院,还没进去就听到阵阵嘈杂,还有熟悉的宛君声音。不过平时听起来温婉可人,此时凄厉尖锐,蕴含着无尽痛苦…
项庄脸色大变,知道出事了,如风般冲进去,途中下人纷纷行礼,被他的大手一拨拉登时东倒西歪。在宛君的房间,几个婢女急得团团转,七嘴八舌地说话。
“夫人不行了,快找大夫啊!”
“通知老爷,得赶紧通知老爷!”
“还有接生婆,看样子夫人的孩子…”
叽叽喳喳,直到项庄闯入瞬间安静,他抢到宛君床前,看见宛君下身的床褥上沾染了一片血迹,大着肚子的宛君面如金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项庄急了,冲其他人吼道:“快去,去找接生婆和大夫!”
宛君还有一丝意识,感受到身边有人,一把抓住项庄的手,断断续续吐出的声音几不可闻:“薛…薛…”
项庄悲从中来,眼角发酸,泪水模糊了视线:“夫人,你说什么?说什么?”
“薛…薛…”
宛君声音太小了,项庄还是听不清,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婢女咬咬牙,趋前小声说:“老爷,薛夫人的婢女刚才来过,和夫人单独待在一个房间…”薛夫人是今年刚娶的,出身于豫州沛国的薛家,随族人躲避战乱来到交州,为了和项庄建立联系,薛家奉上一个女子,就是如今的薛夫人。
话音刚落,项庄面孔扭曲,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拿人!”
孰不知年纪不大、胸部伟大的薛夫人也在跳脚,啪啪给了去见宛君的婢女两个耳光,怒道:“我只是让你送东西示好,你怎么敢把卢夫人推倒?”
婢女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摇头:“夫人,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想搀扶一下卢夫人,哪知地滑…”
还没说完,一队脚步声迅速接近,带队的是一名都尉,向薛夫人行礼之后,一板一眼道:“夫人,将军请您过去一趟。”想了想,补充一句,“最好快点,将军不太高兴。”
这下轮到薛夫人脸色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