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的话一出口,无论是董昭,还是顾雍,以及貌似粗砺的吕岱,都没有表情变化。他们的想法惊人一致:以前叫学堂是块遮羞布,别人问起来大不了就说“大型私塾”,现在叫书院,那是因为老大不需要顾忌什么了,爱怎么叫怎么叫,谁也管不着。在幽州学堂接受教育的学子,从吃喝到穿住都是林宁花钱提供,食堂提供的饭菜、课堂提供的桌椅板凳以及学堂提供的课本、宿舍,都是免费的,哪怕是交不起学费的,也可以日后赚了钱再还,先受完教育再说。此外,从学堂出来的学子,起点比一般人高,多数被派到基层任职,能力出众的升迁,恪守道德的被林宁吸收,安插到廉政部门。
幽州学堂分为两部分:已经成年想进行深造的学子,以及还没有开蒙的幼童。相较于思想固定的前者,林宁更青睐于塑造性高的后者。这些学子吃好喝好,接受了完整的精英教育,从学堂走出,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们对林宁的忠诚度。
董昭只有一个问题:“主公打算兼任书院祭酒吗?”
林宁笑着摇头:“我手头的事已经够多了,哪能再管书院?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目前幽州有能力有名望的不在少数,无论是
刘老大人,还是林某的恩师,抑或卢尚书,他们担任祭酒,比我要好得多。”然后扭头问顾雍,“师兄,你觉得谁最合适?”
顾雍自动过滤了刘虞,有些人不是没有学识能力,但现实不允许刘虞做书院祭酒,想必董昭和他想的一样。剩下的只有蔡邕和卢植了,从内心感情,顾雍当然倾向于老师,不过蔡邕为了修订《后汉书》忙得团团转,连州牧府的点卯都经常迟到,恐怕没精力管书院的一摊子事。卢植身为一代大儒,天下知名,是不错的人选,顾雍道:“卢尚书有经天纬地之才,屈就书院祭酒,自是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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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幽默道:“那也没办法,卢尚书做过朝廷高官,我这里是地方。最大的也就是我这个幽州牧了,总不能让卢尚书做我的属官,那天下士人还不骂死我?”
董昭、顾雍、吕岱皆笑,林宁又道:“除了书院祭酒,还有书院仆射,我先指定两个,就是华老和公仁。其他人由卢尚书履任后你们讨论,最后呈报到州牧府,由武公批准。”
华佗做书院仆射?董昭张张口,林宁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公仁,世人皆说方技(古时医药、卜卦、星占、相面等技术的总称,这里指医术)是贱业,我看不然。医者救人,胜过我之杀人,世间杀人千万法,不如济世救人来得高尚。如今天下纷乱,百业凋零,我意重整乾坤,打破世人对百业中所谓贱业的偏见。”顿了顿,语重心长
地说,“公仁,华老活死人肉白骨,乃万家生佛,华老作为总讲师的医学堂,更是我幽州军团的后勤保障。没有医学堂走出的大量军医,每一次出征,死在异乡的幽州战士,不知会增加多少,你明白吗?”
董昭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林宁的许多思想都让别人不理解。像大人物经常挂在嘴边的“不忍生灵涂炭”、“想让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其实都知道是嘴上功夫,老百姓对他们来说就是韭菜,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反正割完这一茬还有下一茬,不愁没有新的韭菜。最可恨的是,割韭菜也就罢了,还边割边喊:“我是为你们好,还不快跪下山呼万岁!”
外面响起脚步声,崔琰没经过通报就推门进来,看清室内的人后挨个行礼。众人起身回礼,林宁道:“季珪先生不仅消息灵通,来的也快,有何要事不能等我回到府衙再说?”
崔琰咳嗽一声,说:“主公,琰前两日让贱内去了吕将军府上,试探吕夫人口风,吕夫人虽然爱女心切,但听说是主公迎娶吕小姐,有意应许。现在只等吕将军回府,过个一两日,便可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