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耿武等人松口气,公孙瓒的兵马就到了城下,指着城头骂阵。耿武探出头,见数千骑兵昂然而列,虽风尘仆仆,难掩万般杀气。
“公孙将军何以如此?”
公孙瓒使人近前询问林宁去向,耿武如实回答:“卫将军已于一个时辰之前北上。”
“快追!”公孙瓒气急败坏地下令。
辽东老巢乱成一锅粥,种种迹象表明是幽州捣鬼,公孙瓒肺都气炸了,一心找到林宁报仇。行军司马劝他歇息片刻,士兵疲惫,不堪长途奔袭,被公孙瓒一马鞭抽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放屁!我公孙瓒的兵,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能作战!”
行军司马忍痛道:“主公明鉴,就是追上了林宁,幽州兵有上万,步骑混编,可攻可守。我辽东子弟兵最精锐之白马义从,尚不在主公身边,主公目下只有三千普通骑兵,如何向林宁报仇?”此次讨董,诸侯带的兵马都不算精锐,因为得把精兵留着守家,公孙瓒的辽东兵多是骑兵,其中白马义从三千,普通骑兵三千,步卒零零散散,不堪大用。公孙瓒讨董带的就是辽东普通骑兵,白马义从留给公孙越应对突发情况,现在辽东大乱,关靖率领白马义从与牵招对阵,结果无一胜绩,可见士兵再精锐,没有一个优秀的统帅也白搭。反倒是田豫,领着一队杂牌步军,硬生生拖慢了牵招的脚步,给关靖赢得喘息时机。
然而,公孙瓒怒火攻心,失了理智,他的性格本就有些偏执,自然不肯回到辽东再战。辽东铁骑一路向北,追着
幽州兵的脚步而去,由于辽东铁骑抛却了大部分辎重,只求一战,幽州兵有步有骑,行军缓慢,被追上是迟早的事。不过,林宁性格谨慎,任何时候行军都会往四周派出探马,还没走多远探马回报:有数千骑兵自南往北,奔袭如电,还有一刻钟就要追尾,看旗号是公孙太守的部队。
一刻钟,时间太紧张了。
林宁对公孙瓒始终心存忌惮,闻言下令:后队变前队,步军结阵,骑兵护住两翼。
精锐在应对突发状况时,仍能做到令行禁止,丝毫不乱,幽州兵便是如此。虽然时间紧张了一些,在各级将率的命令下,有条不紊地进入战斗岗位,张郃、高览骑马跟随林宁左右,见此不禁赞叹。
审配、辛评也紧跟幽州牧,后者道:“公孙伯圭擅长骑兵离合之战,眼下士兵结阵还需时间,请主公派精骑拖住公孙瓒,分三拨,轮次诈败,怠慢其心。”
沮授、田丰亦道:“仲治所言有理,主公请调派兵将。”
争分夺秒之际,还得看人的急智,要是丢给参谋部慢慢谋划,等敲定最终方案,都可以为幽州牧收尸了。既然谋臣意见一致,林宁从善如流,唤来张郃、高览、太史慈,如果是要力战拖住公孙瓒步伐,张高不熟悉幽州兵战法,自不能用,现在却是诈败,正好让哥俩露露脸。
公孙瓒号为“白马将军”,文武双全,更是身经百战。在绚丽多姿的三国时代,文武分工不像后世那么细,太守不止是纯粹的行政官员,文人带兵打仗,武人治理一方,都是很常见的。或许正是这样模糊的界限,使得三国时代诞生了一大批文武全才,后世分工细了,而且防止武将坐大的心理愈来愈重,再也涌现不出这么多奇才。有得必有失,皇权的加强,世族的没落,使得后世无数仁人志士一直在努力探索如何摆脱治乱循环的怪圈,算是另一方面的建树。
辽东铁骑行进如风,公孙瓒接到探子报告:有上千骑兵在前拦路,旗号打的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