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再带一些骑兵,定能形成锋矢一举突破,如今却要看着这些鼠辈猖狂!”林宁握剑的手已经酸得要死,依然消除不掉他的懊悔。
不可否认,幽州铁骑战力强劲,有多次西凉军都险些抵挡不住,但在人数优势下,硬是顶了回去。正如林宁所说,如果把洛阳的所有骑兵带来,不至于难以寸进,这给了林宁一个血的教训:不要以为自己有超前的知识就能预知一切,对方又不是三岁小孩,任你拿捏,你这边有变化,对方就不会调整战术吗?
见林宁阴着脸不说话,刘备小声道:“太尉,休整几个时辰,让士卒喝口水,西凉军急着撤走,不会和我军纠缠…”
“我幽州战士只知前进,不知后退!”林宁明白刘皇叔的意思,问题是这是幽州铁骑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如果第一次退缩了,以后再面对西凉铁骑,还有没有第二次退缩?士气这种东西很玄妙,只要有了第一次胜利,以后就好打了,反之亦然。
林宁命令许褚将他的帅旗立在地上,大声道:“今日只能前进,无有后退,敢有后退过我帅旗者,斩!幽州的儿郎——死战!”
“死战!”
“死战!”
“死战!”
…
平时训练残酷的幽州骑兵也激起了凶性,不退就不退,塞外草原的诸胡铁骑不比西凉铁骑差,胡兵的弯刀也不比西凉兵的刀枪钝化,但所有的敌人都在幽州铁骑面前土崩瓦解。无数的幽州兵在摩肩接踵之中冲了上去,孙坚的长沙兵、刘备的济北兵和马腾的马家军(也是凉州兵)都被蛮不讲理的幽州兵挤到一边,只见幽州兵向前举起马枪,个个目不斜视。
幽州兵的变化令李傕一愣,对张绣、郭汜说:“明明敌人已经筋疲力尽了,又如何士气大涨?”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困兽犹斗罢了。”满脸凶相的郭汜冷哼。
张绣手指微微颤抖,有种不祥地预感,遂令胡车儿前去督阵。
胡车儿刚刚跑到一线,便见到幽州兵的成排马枪把最前面的西凉兵扎成肉串,在战斗之初幽州兵就落下了铁面具,只露出一对灰蒙蒙毫无感情地眼睛。天不怕地不怕的胡车儿竟然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冲向颅顶,喉咙里顺势喊出:“还击——”
西凉兵的确还击了,但幽州兵看也不看,任由西凉兵的刀枪往身上扎,幽州兵不可能人人穿铁甲,被扎中了生存的几率不大。幽州当然有重甲骑兵,这种吞金巨兽林宁没养太多,这次讨董重甲骑兵行军速度成了最大的弱势,便没带上。
然而就是西凉兵的刀枪到了跟前,也不见幽州兵躲避,反而继续探出马枪。